罪人的事情,何况金口玉言已做赏赐,再收回来,显得小气,也不合适,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
潘兴汉三人回到军营,吩咐伙夫做一桌较丰盛的酒菜,找补五脏庙。
“在辽东就够冷的了,不想这里更冷。”钱世祯瑟缩着身子,围在火炉旁边。由于长居江南,没有经受过寒冷的考验,这位游击将军很不适合北方冬季气候。
“这种鬼天气,要是出征作战,没充足的后勤补给,对士兵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尤其吴唯忠将军带领的步兵营,都是南兵。”作为戚继光将军帐下的同僚大将,又是老乡,叶邦荣不无担心的说道。
“多亏钱大人将火枪送给辽东兵马时,讲条件讨要了很多御寒衣物和备用战马,否则真够弟兄们受的。”潘兴汉将身上的大氅解开,放到椅子上。
“临阵换武器是兵家大忌,他李如松心里明镜,总的让一步,否则我们不给他玩,损失更大()。再说,要不找补回来一点,也忒窝心。”
“我听负责朝鲜情报事务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徐一贯说,朝鲜虽急切要求我们出兵增援,但并没做任何后勤准备,看来我们这次日子不好过啊。粮草就是个大问题。”
听了潘兴汉的话,叶邦荣说道:“我说招待咱们,不拿出好酒好菜,原来是在哭穷,要知如此就不去那鸟王宫受罪了,临了还得回来找补。”
“还有,不但后勤粮草得不到保障,锦衣卫还晓谕我们,要时刻提防朝鲜内奸,据说他们的领兵大臣李薲已暗中投向了倭寇,只是因为不是我大明的将官,为了避免两国龃龉,才没动手,否则早就将其秘密处置了。”
钱世祯补充说道:“秋天辽东副总兵祖成训兵败,就有这个因素。粮秣不足、情报不准、朝军不配合、朝鲜犀利的弓手配合倭寇狙杀我大明军兵,这些都是倒霉的祖总兵初战失利的原因。”
“所以,锦衣卫晓谕我,不能相信任何朝鲜人。”潘兴汉补充道。
“内贼外贼都要防,粮草供应都要自己搞,这仗不好打啊。看来以后朝鲜人再请客吃饭还真不能去了。”没喝上好酒的叶邦荣愤愤不平的说道。
“虽然朝鲜人不咋地,咱们也不能弱了蓟镇卫军的名头。明个兴汉晓谕军兵,严守军纪,不得扰民,不能学那帮辽东军那般土匪做派。”叶老头受戚总兵的影响,最重军纪。出国作战不同以往,怕潘兴汉因体恤兵丁而放松管理。
潘兴汉对自己的两位上司感到很知足。能够同心协力做好带兵事宜,对自己全权管理统带兵丁没有过多看法,可以放手去干,这比什么都强。援朝大军派系林立,矛盾重重,那是上边的事情。但自己不能掺和进去,只有一心做好分内之事,争取在保证兵丁利益和安全的前提下建立功勋,也好让这些成天刀头舔血的生死兄弟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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