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膝到天亮。
一夜无眠。
翌日凌晨。
落倾递过一方包裹着的丝帕，“凌少爷，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还给五皇子吧。”
是希伸手接过，估摸了一下，“这里面是簪子吧。”
落倾点点头，轻启朱唇，“这是当初他送给我的。既然以后不会再见，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倒不如物归原主。”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以后不会再见，那为什么不留着做个纪念呢？”
落倾摇摇头，侧过脸去，声音略带殇然，“不用了，留着看见了反而更伤心，又有什么意思呢？”
“落倾，你真的不再想想吗？”
“好了，凌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落倾不留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机会，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车内装饰与一般无异。
“我怕你靠着睡会睡得不舒服，就找人稍微改造了一下，现在你可以躺着，这样会好一点的。”
落倾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当日的他笑得像个孩子，一切以自己为先，可现在……
“落倾，怎么了……”是希注意到她的沉默，一阵担心。
“没事。”落倾颇不自然地笑笑。
离开了这里，过去的一切都会成为一场梦。
“走吧。”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有人慢慢从转角走出，眼底的不舍无声蔓延。
落倾，再见了。
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
五王府门口。
“你们这群狗奴才，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上官慕儿吵吵闹闹，指着一群人趾高气昂，“我五哥哥昨天怎么对我的你们可都看见了，如果不想死，就马上给我让开。”
“二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五皇子说过，今天谁也不见。”
“这个谁难道还包括我吗？”
“怎么就不包括？”身后传来醉醺醺的一声怒喝。
“五哥哥，你喝酒了？”慕儿赶紧迎上前去，用帕子细心地擦着他的脸。
“滚开，谁让你碰我的。”以翰一甩手，上官慕儿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两个丫鬟赶紧一左一右地搀住她们的大小姐。
“五哥哥，你喝醉了吧。”慕儿委屈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就要哭出来。
以翰毫不客气地鄙了她一眼，“我管你什么慕儿不慕儿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五哥哥……”慕儿撇撇嘴，又娇滴滴地唤了一声。
她认定，她的五哥哥一定是喝醉了，才会这样的。
凭她上官慕儿的美貌和家室，天下有几个男人抵御得了。
“等等，你说你是谁？”以翰好像清醒了过来。
“五哥哥，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我是慕儿。”她一脸兴奋，果然自己没低估自己。
“上官慕儿是吧？”
“嗯。”
以翰冷笑道，“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来了。”扬手就是狠狠两巴掌。
被打懵了的上官慕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整个人被凌空举起，下一秒就狼狈不堪地摔在了角落。
“唔……好痛。五哥哥，你……”
“什么五哥哥六哥哥的，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
“我……你昨天……”
“我昨天怎么了？我记得你昨天还对落倾动手了是吧？我都舍不得碰她，你凭什么动手？”
“可是，你明明……”
“明明什么？”以翰不悦地皱皱眉，对着身旁的下人，“愣着干嘛？给我掌嘴，我没喊停，不准停。还有那两个丫鬟，敢对落倾动手，也一并给我掌嘴。”
“是。”奉了命令的家丁不敢怠慢，“啪啪”的掌嘴声此起彼伏。
……
过了好一会儿。
“好了。停手吧。”等这主仆三人都差不多快昏死过去了，以翰才“好心”地摆摆手制止。
上官慕儿的脸肿得像个猪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昨天还温柔至极的五哥哥今天怎么就像变了个人呢？
“上官慕儿，你给我听好了。最近几天任由你在我五王府胡闹是因为落倾。今天的事只是让你长个记性，下次见了落倾给我客气点，再让我知道昨天那样的事，我就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说罢，又突然想起不是都说这辈子都不再见了吗？
一阵苦笑。
“把上官小姐给我好生送回去，告诉丞相大人，让他好好学学怎么教女儿。还有，三年之内，不准她踏出丞相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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