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地坐下灌了几杯,以翰突然想起是希所说的“教训”来,却瞥得是希一脸从容淡定,不禁一阵疑惑,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是希似乎也注意到以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悠悠地举起酒杯,冲他一笑,又顾自仰头喝下。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王爷,你怎么了?”坐在身侧的二皇妃注意到二皇子脸色有异,不禁一阵担心,轻声询问道。
以滦只觉得肚子一阵乱叫,怕是吃坏了东西,便赶紧从座上起身,躬身作揖道,“父皇,儿臣身体突然有些不适,可否容儿臣先行退下?”
“去吧去吧。”殿内歌舞升平,皇帝和众人聊得正欢,随意地挥挥手,算是应允。
是希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好戏就要上场了呢。
如厕回来,以滦顿觉得好了许多,刚想回殿内,却注意到前面似乎有女子的嘤嘤哭声传来。
“怎么回事?”一声厉喝打断了几位太监的训斥声。
众人见了,赶紧下跪行礼,“参见二皇子。”
“宫里正在举行家宴,你们却在这里吵吵嚷嚷,惊扰了父皇,该当何罪?你们还想不想要脑袋了?”以滦正色斥道,听得刚刚还训人趾高气昂的众太监一阵哆嗦。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一群人将地面磕得直响,又转身指着一位碧玉年华的宫女愤愤说道,“这个新来的宫女,笨手笨脚,打翻了家宴的菜,奴才们正教训她呢。”
以滦这才注意到角落瑟缩着的小宫女,借着月光,还可以看到她抱膝抽泣,身子不住地发抖,“你,把头抬起来。”
她早已被刚刚的阵势吓哭,两个眼睛肿肿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抬起头来却是净面如瓷,朱唇自红,脸上稚气未脱,却是肤如凝脂,撩人心怀。
好一可人啊。
“你叫什么?”
“奴婢绿莎。”小宫女瑟瑟地抬起头,目光触及以滦的视线,立即缩回。
还未等众人发应过来,绿莎突然跪着爬到以滦脚边,抓着他的脚不放,连连哀求道,“二皇子,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求您救救奴婢吧。”又连磕几个头。模样甚是楚楚怜人,我见犹怜。
众人正想将她拉开,却被二皇子的眼神逼下。
“不就一盘菜吗?家宴上菜色那么多,谁记得吃过什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们就当这盘菜上的是我的桌。好了,都退下吧。”以滦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去。
“这。。。。。。二皇子,上头怪罪下来,奴才们脑袋不保啊。”一位小太监低着头,瑟瑟地说出心中的担心。
“再不给本王滚,本王现在就让你们人头落地。”以滦生气地踹了一脚,冷冷地扫过每个人。他最讨厌的就是话说两遍。
“是是是,奴才马上退下。”众人一阵乱磕头,一下子退得精光。
以滦将视线落回自称是绿莎的宫女身上。“绿莎?名字倒是很美,你进宫多久了?”
“回二皇子,奴婢才进宫几日,不料却惹了这么大的祸,幸得二皇子出手相助,绿莎为奴为婢,必报二皇子大恩。”言罢,又是一阵乱磕。
“起来吧。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啊?”
“回二皇子,绿莎老家遭遇洪水,如今家中只剩绿莎一人了。”绿莎的脸色黯了下去,声音带着些许隐忍的哭腔。
“嗯,这宫里,无依无靠的,确也可怜啊。”以滦伸手抬住绿莎的下巴,慢慢凑近,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距离之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这……”绿莎惊恐的脸上露出些许迟疑,红晕晕开,一时间视线不知何处安放,“二皇子的意思是?”。
“本王没什么意思。你先回去吧。”以滦突然松开手,转身不再看她,对着月光负手而立。
“绿莎虽未读过什么书,但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若非二皇子出手,绿莎恐怕早已性命难保。如果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绿莎一定尽力而为。”
“呵呵,在宫中,最重要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你刚刚的话,若让人听见,岂不以为我有意在宫中安插眼线。”
以滦并非糊涂之人,也绝不轻易用人。这是他向来自负的理由。
“是,奴婢说错话了。”绿莎一听,连忙低头跪下认错。
以滦不再理会,迈步欲回殿中,出来得太久,怕会人人怀疑,何况是这种多事之秋。今晚的感觉总有些不对,却说不出。
“二皇子……。”听到身后柔嫩的娇声,以滦正欲回头,却只觉得眼前一黑……
“二皇子,武功不过如此啊。”望着倒地的以滦,绿莎的嘴角撩起一丝笑意。
月光下,绝美的脸上却透出些许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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