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如深邃的眸子,被一阵阵灿烂炫目的烟花染得光怪陆离,辨识不清。红光照透了半边天空,声声阵响湮没在鼎沸的人声鸣锣车马之中中,炮仗声震耳欲聋,极尽富态奢华之气。
雕栏玉砌,木刻流金。红罗帐内,喜烛摇曳。
偌大的喜房之中,宫娥规矩地立于两侧,手中所捧之物无外乎红枣,花生,桂圆之物,寓意早生贵子。全室金碧辉煌,奢华的红木床沿上,是雅,不,应是四王妃端坐。
一袭红色的华服,宽大的裙摆上用细细的金线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并用晶钻镶边,金光闪闪,繁华尽态。做工甚是精细。很好地衬出是雅的优美身姿,尽显华贵之容。
透过薄红的盖头,所见之物皆是朦胧的红色。人影在烛光之中不断晃动,轻微的光暗差别,早已经出卖了红烛光的不安。纤白的双手虽是规矩地放在膝上,但紧张的相握已显示出女子的羞涩与不安,早已见惯了这一场面的喜娘不禁轻笑出声,附到四王妃耳边轻轻耳语:“四王妃莫紧张,四皇子马上就回来了。“
听罢,四王妃的倏忽一热,脸颊飞上两片洪红晕,羞涩地点了两下,算是回应。
喜娘恭敬地退到一边,同众人一同静候新郎。
窗外的喧嚣渐渐消散,不再如原先般鼎沸。
月影重重,烛花红。
四爷一身红衣,红线串珠挂在胸前,英气逼人。脸上却无半点新郎的喜气,大家只道是见惯了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之态,也不觉有何不对。
觥筹交错之中,道一声“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或是“早生贵子”再无其他。
不知喝了几杯,他只觉有些头晕,便只身回房。
推门而入,满眼的红色和奢靡的气味让他有些厌恶和无所适从。
喜娘上前,盈盈欠身道福。
四爷也不予睬理,只是一挥手示意退下。
“可是,四爷,您还没有掀盖头,而且。。。。。。”意识到四爷的不悦,喜娘自知说错了话。虽然于理不合,却也只能欠身告退了,带领众宫娥退出喜房。
转眼,房间便只剩下两人,一立一坐。
四爷似乎无视床边坐着的人,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茶,自顾自喝了起来。
四王妃紧张的无所适从,他不应该掀盖头吗?为何。。。。。。
沉默了好久,是雅再也按捺不住,也顾不得女子家的矜持,轻唤了声“四爷”,声音酥软至极。
四爷抬头,似乎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边举着酒杯细细欣赏杯身,那是上好青瓷,勾画了了,一边毫无表情地回了声:“哦。”
一种委屈之感顿时油然而生。
出身在整个王朝的首富之家,哥哥自小对她宠溺至极,从来都是一呼百应。就连她爱上了那个男子,哥哥也让她穿上了嫁衣,坐进了这个洞房。
可她何曾知道,那夜元宵灯会上的人,就是当朝的四皇子呢。
现在。。。。。。
“夜深了,歇息吧!本王累了。”只有这句话,久久回荡在房中。
四爷径直走上床,王妃忙起身,他和衣睡在了里边,至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四王妃忍住满腹委屈,硬生生地将眼泪憋回肚子里,自己掀起盖头,吹灭喜烛,然后脱衣睡下。
梦里,却是泪湿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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