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沂离一踏入殿内,就闻到浓厚的檀香气息。
莞尔一笑,微屈膝,“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藏在锦被下的脸愈发苍白,无力道,“起吧。”
远远地,莫沂离就瞥到莫沂画一个人神伤地倚在床榻之上。
她的身上弥漫悲伤,那般浓烈,连莫沂离都感受到了。
日意暖暖,她的脸倒是愈发冷寒,嘴唇惨白,白森骇人,双手轻轻地抚着腹部,似若有所思。眼内,只余空洞与迷茫。
此刻看见巧笑倩兮的莫沂离,瞳孔收紧,心中恨意更是滔天而来。谁知道那块从天而降的石头是不是这个贱人的计谋,就为了害冉。若非她,她又何必要牺牲掉自己的孩子。
越想越恨,转念突然一想,冉只要我将这个孩子的牺牲有价值化,若能陷害给这个贱人,不是既能借刀杀人,还能行一石二鸟之计。
正想着,却见莫沂离抱着一只白猫含笑上前,“听闻娘娘喜讯,微臣特送上礼物一份,还望娘娘喜欢。”
莫沂画薄唇一启,随即一笑,接了过来。
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娇小可爱,模样傻呆。莫沂画抱过它,它仿佛有灵性般,会呆呆地点点头,还傻傻一笑,甚是讨喜。
“听闻娘娘近来身体欠佳,有了这只通人性的猫,也能让您增趣不少。”莫沂离浅笑如一波绿水,手,轻轻碰上锦被,莫沂画一惊,倏地拉起被角,大喝一声,“莫沂离,你放肆!”
莫沂离满脸微笑,缓缓收回了手,“陛下着微臣前来替娘娘诊脉。”
“不必了。”莫沂画一惊,再斥一声,言语带怒。
“娘娘,怀孕之人切记动怒,情绪激动,影响了龙裔,微臣可担当不起。”笑着,莫沂离却抽出一绢丝绸,轻轻拭去手上的尘渍,“微臣也嫌您碰过的东西脏。”
嘴角似笑非笑,勾起轻扬的弧度。
“左相,你就是这么来给本宫诊脉的吗?”凤目一扬,含威外露,寒意阵阵。
“微臣奉帝命前来,娘娘不愿,微臣怎敢强迫?”莫沂离轻笑如兰,无半分不安。
“贱……”一口怨气上来,莫沂画险些破口而出,随即对上莫沂画平静无波的眸,想起她上次扼住脖颈的狠决,深呼一口气,优雅道,“不知陛下何时能前来看望本宫?”
“本宫隐隐感觉有些不适,可能是陛下不在身边的缘故。”
陛下不来,怎么整死这个小贱人!
福身,莫沂离轻答,“陛下托微臣转告娘娘,等处理完政务,就会赶来看望娘娘,您不必心急。”眼神扫到莫沂画眼角还未消去的红肿,“娘娘,少思少想,别见那些不该见的人,自然能够身心愉悦。”
该死!难道冉与我相会被她发现了?莫沂画无意地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异样,眉心一安,“多谢左相关怀。”
“娘娘,这猫毕竟是活物,还望娘娘小心,可别伤了龙裔。”莫沂离起身离去,临行前倒是对着那猫多看了一眼。
不知是谁的搅局,倒成就我的连环计。
轻轻掩门退出,莫沂离眼望东宫,眉眼一弯,嫣然一笑。
屋内,莫沂画对着白猫,久久思索。
眉眼寒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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