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楚之谨漆黑幽深的眼眸高雅如山巅上的白雪，辽远不可触摸。
上前一步，轻语，“左相。”
语气温柔，如十月飞雪般轻柔。
莫沂离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正色道，“不知右相有何吩咐？”
眼前，楚之谨明明在轻笑，千种风情，万般风华，可莫沂离却感觉到那穿透阳光而来的巨大压力。
似融入她的身体之中，无处不在。
第一次，后背渗出滴滴冷汗。
气氛无声地压抑，，只因眼前这个绝代风华的男子的静默无声。
冰冷的触感攀上莫沂离的脸颊，想退，却因他眼中深谙如海稳下了身形。
无声相对。
“是不满意本相的中央军吗？”
须臾，他清清冷冷地开口。指间，向下几分。
肌肤相融间，是愈加刺骨的冰冷，直入心扉的冷，生生震痛了莫沂离。
敛去脸上神色，莫沂离缓缓开口，“无功不受禄。况微臣乃一介文官，实无理由统领中央军，还望右相见谅。”
她的眼极其平静，绾绾如一池不染任何波澜的碧净湖水，仿佛这天地间，什么也不能扰乱这由心而生的淡漠。
话语出口，她的心曾有过一怔，随即，她便挺直了背脊，瘦削的身影如竹葶立。
楚之谨幽深的眸闪了一笑，扬笑，“是吗？”
指尖下落，直锁咽喉。
那十指瓷白如玉，散发出淡淡光泽，逼入眼帘。
杀气荡漾，生死一线。
远远望去，入目却是楚之谨靠近莫沂离，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美得令人窒息。
莫沂离眼中愠怒一闪而过，挥手之间离开楚之谨的掌控，轻轻一弯，柔声道来，“沂离此番不是为权利回来，不是为富贵而执念，右相大可放心。待沂离完成自己的心愿，自会离去，必不会威胁到右相分毫。”
瞧着她眼中的淡然，楚之谨微微蹙起了眉。
薄唇微启，眼中邪魅闪了一下，声音低沉如清泉般，“连真正的仇人都不知的你，要如何复仇？摁……”
略高的尾音，似一颗无形的石块落于平静海面上，霎时卷起惊涛骇浪。
她错愕的望着他，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那来不及掩饰的恐惧。
“下官不懂右相在说什么。”直直对上楚之谨慑人眼眸，莫沂离沉声。
袖中，攥着衣角的手，已隐隐发白，毫无血色，如纸一般。
“本相相信左相懂的。”他眸中暗如星辰，似无底的黑洞，手，搭上莫沂离的肩。
顿时，若千斤重物下压，火辣辣地痛，骨骼似在断裂边缘的痛。
“你知道吗？我在你的眸中，看见了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她有山一样的黛眉，水一样的眼波，墨一样的秀发，柳一样的腰肢，画一样的美人。上梳云韵彩懿鬓，带一根琉璃晶莹簪，身着红紫色流金织锦，一颦一笑，仪态万千。”楚之谨云淡风轻地开口，紧盯着莫沂离的眸，细细描绘，仿佛亲眼所见般。
末了，不忘轻叹一句，“果真是好美的人。”
于他的低语轻笑中，莫沂离已是完完全全地变了脸色。
饶是一直伪装的平静也被毫不留情地撕开，心，仿佛被一把长剑洞穿了。刹那间，鲜血淋淋，怎么也止不住。
那抹痛彻心扉的殷红，那份深入骨髓的痛楚，无以复加。
“你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莫沂离激动着，沙哑着开口，恍惚间，眼神迷离，痴缠，抓着楚之谨的衣角，流露出难以掩盖的脆弱。
模样，似在茫茫大海中，抓住救生的浮萍般。
楚之谨轻声一笑，眼中玩味，“自你眼中。”
明明是敷衍无稽之答，莫沂离望着他，瞥见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心，却是慢慢平静下来，躬身，“下官失礼，还望右相见谅。”
手，不留痕迹地抽离回来。
眼瞳一派平和，静若无寂夜色，眉若碧山轻水。
她知，也已确信，楚之谨，真的是从眼睛得知这些信息的。
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残忍地死在了她幼嫩天真的眸中。
留下的，只有放大的血色，漫不开的痛苦。
窥心术。
大夏早已失传的禁术。
通过与人的接触能窥探人内心最深沉的渴望。
“你现在是在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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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是七夕哦，七夕快乐，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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