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阑！”
应声望去，站在门口的，霍然是两对表情关切的中年夫妇，黎昔一怔，别开眼去，窗外的阳光射进来，璀璨斑驳地眼睛刺疼。
“安阑，还好吗？”亲切的女声随着淡淡的香味袭上来，黎昔对着眼前的女人，发现自己连牵强的一笑都做不到。
那个女人依旧美丽，即使年过四十，相貌依旧精致，端庄贤淑的气质仍在，与记忆中的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相去太远。
“很好。”黎昔道：“谢谢你来看我，赵太太，但是希望你不要叫错我的名字，我名黎昔。”
美妇人眼睛一暗，掩饰不住的失落布满保养得当的脸颊，赵争鸣默默上前将她抱在怀里，黎昔对此视而不见，而是瞥了眼站在原地的任丰炎夫妇，笑了笑，“真是稀奇啊，任先生和秦女士竟然会同时出现在一起。”
语气是显而易见的讽刺。
任丰炎脸色不好看了，他穿着的是灰色的西装，装衬地整个人显得更加年轻，但是他还是保持得体的微笑上前，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那一句话，“黎昔，好些了吗？”
“很好，任先生。”
对方叹了口气，“黎昔，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只有这样的方式。”
“你——”
“从十多年前的那个雪夜开始，就注定了是这样的方式，不是么？”
凌漠遥站在门口，看着这样的黎昔，笑容凄绝中掺杂着道不明的委屈，神色爽朗中携带着说不清的怼愤，他静静看着，直到身边人有些茫然地喊了一声：“少爷？”
他回过神来，再看了眼病房，揉了揉额头，“我们先去开会。”
“哦？哦！”慌忙拔开脚步追上前去。
凌漠遥的背影依旧出众，优雅的气质依旧凌然，却在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
黎昔发烧渐退，就着凌漠遥留下的手机号，发了条短信之后办了出院手续，跟着四个人来到一间隐蔽的包厢，走前打发玫瑰先回家了。
进了门，黎昔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于是跟服务员要了杯热水，躺在沙发上，听着那四个人讲话，精神有些萎靡。
“你们怎么会一起来的？”
任丰炎被张冕一推，对上前妻的眼神，换了个比较接近黎昔的位置，咳了咳，半天耷拉着脑袋，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回答，黎昔喝了口水：“你们刚才在一起？”
“……嗯。”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
“哦。”黎昔摇摇脑袋，躺的更低了。
秦焕玉顿时关切的望过来，欲言又止地张嘴，在赵争鸣的鼓励下道：“安……小昔，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下，下次再讨论也是一样。”
黎昔摇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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