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安整天因此都有些失魂落魄起来,温侯似乎并不知道那是孟二爷,除了当时说了一句“此人不简单”之后,也不见其它慌乱。到了晚上,温侯约了培安去参观才宴,培安虽是心情烦躁,却也不好违逆温侯的意思。小泉都忍不住嘟囔起来:“少爷当真是操劳的命。”
溧阳向来以人杰地灵,才子众多而闻名,如今的才宴也算是给这些展现自己的机会,每次蓬莱夜宴,蓬莱客栈便会发出邀请函,邀请负有盛名的才子们到此一叙,作诗赏月,增添风雅。才子们做的诗会被粘贴到灯笼上面,路过的客人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喜欢的诗,然后像是押宝的方式将银子投给喜欢的诗的作者,最后蓬莱客栈的人会根据才子们赏银的多少评断出谁是这个月的才魁。蓬莱客栈别具匠心的经营方式下面确实是实在的金钱利益,但是这些被掩盖着风花雪月后面,就吸引来了不少客人。培安已经向旁人打听得知,昨夜里的才魁是溧阳王姓公子,得到的赏银已经超过十万两。温侯看了看挂在灯笼上王才魁的诗摇了摇头,培安是不大懂诗词歌赋,因而问道:“爷觉得不好?”
因为怕暴漏身份,培安便省去了侯字,只唤温侯爷。
:“此诗虽好,但是过于伤春感怀,有些矫揉造作之嫌。”温侯走过那灯笼,目光一一划过那些所谓才子们的佳作,都是忍不住的摇头。培安心想,这又是温侯生于安乐、死于忧患的思维在作怪了。
温侯忽然有些奇怪地看向培安:“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料,气味很是特别。”
培安心里觉得温侯的鼻子也不是一般的灵:“这香料是盐帮少主心血来潮自己做了送我的,名字倒是胡乱取了个,因为是底料主要是百合,所以便叫它为‘百里妆’。”
:“怪不得与平常香料有所不同。”温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培安,目光又缓缓转移到那些诗作上,“培安与宫少主很是交好?”
:“倒也算不得交好,只是来往密切些,便时常欢喜相互送些小玩意儿,倒是叫爷见笑了。”培安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当日回绝了宫漾的鲛人魅,这人隔了几天就差人送来了这香料,说是自己配置的,虽比不得鲛人魅昂贵稀奇,但是又要较那些便宜货有档次。
温侯便不再说什么,继续看着那些诗作,待到看完了所有灯笼之后,温侯眼睛里是失望的神色:“不过如此,所谓的溧阳才子。”
:“公子此话过矣,溧阳儿郎个个精通琴棋书画,才学闻名于世,如今公子所见诗作不过是我溧阳儿郎凤毛麟角罢了,若是公子要以偏概全,在下无话可说,但是我见公子龙章凤姿,想必是通情达理的人,还望公子收回方才所说的话。”旁边同样是在欣赏诗作的男子,听闻温侯的话以后,似乎很是不满,字字铿锵的反驳,温侯与培安齐齐看去,只见那人容貌娇俏,肤色白皙,虽是做了男儿装扮,但还是掩不住一身的文秀与柔美,只是她此时是有些怒意的,因而面容上透出了果敢的神态,平添了几分英姿。温侯对培安使了眼色,培安心领神会,就连培安自己都有些诧异,莫不是因为与温侯相处久了,此时他一个眼神培安都能猜出其中的意味来。
:“这位公子,你话说得有理,但是空口无凭,我家爷凭什么要因为你三言两语,收回方才所说的话。”培安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狗腿子的味道,还有些狗仗人势的模样,培安自己都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那位‘公子’愣了一下,随即舒爽一笑,倒很是清丽:“既然你家爷不服,那么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溧阳才子的才华。”
:“好大的口气。”这才倒不用培安出来狗腿子了,温侯自己就忍不住的轻喝出声,兴许是没被人忤逆过,因此越发的有了兴致,“你叫什么名字?”
那‘公子’面露难色,似乎不愿告知姓名。培安见温侯也是有了几分不耐之色,赶紧再次出声:“你不愿告诉我们你的姓名,莫不是想待会丢脸以后一走了之,我们也拿你没办法。”
激将法果然还是有用,初出茅庐不暗人情世故的小女孩最是容易上当,当下那假公子就义愤填膺的说道:“在下行不跟名坐不改姓,溧阳沈梅是也。”
:“沈梅?”培安微微皱眉,“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沈梅显然被培安激怒,冷哼一声,“待会便让你记住我沈梅的大名。”
培安见火候差不多了,得到温侯示意以后,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沈公子便随意取材做出一首诗叫我们心服口服,方才说过的话,就当它不存在。”
小泉看得明白,心想自家少爷又被温侯拿来使唤了,温侯自己在一旁做清高,坏人全叫自家少爷做了。
沈梅点了点头,低着头来回的走了几小步,忽而顿足,抬首时已是自信满满:“飒飒秋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求,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培安听着觉得很是不错,带看向温侯时,只见温侯也是呆住了些许,立刻明白这女子的诗是好诗,可以叫人信服。
:“怎样?”沈梅挑眉看向温侯,倒是明白培安不过是个小罗喽,真正的后台是温侯。温侯笑了笑,点了点头,“确实不错,既然与你有言在先,那么方才的话就当做不存在吧。”
沈梅盈盈笑来,正待离去时,温侯又向培安使了个眼色。培安无奈拦住沈梅:“沈公子好才情,我家爷佩服得紧,因此想邀沈公子到前院喝几杯,聊表方才的歉意。”
沈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一脸正气外加大气的拍了拍培安的肩膀:“告诉你家爷,我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所谓一笑泯恩仇,我同你家爷喝几杯也算是相识了,以后出门在外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培安忍着将沈梅的手打下去的冲动,嘴角抽搐的点头,也不知道这位沈姑娘是在哪学的戏词,有些前后不着边的感觉。温侯笑容也跟着沈梅舒爽起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前院,小泉怜悯的看着可怜的少爷,又要掏银子了。
温侯与沈梅在前院大堂里入座后,培安凑近温侯耳边嘀咕了几句,温侯脸上情绪变化当真是复杂,最后似乎是几分咬牙切齿的挥了挥手:“你先退下。”
培安默了默,带着小泉离开了。回去的时候,还有几分疑惑的问道:“小泉,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小泉想了想,摇头道:“少爷当真是做的好极了,只是少爷你最后跟侯爷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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