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侯爷在此,有失远迎。”培安在温侯身后几米处跪拜行礼,温侯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蓬莱客栈后院的全景,浩渺的烟波下,那方变化多端的景象就像是海上烟涛微茫信难求的蓬莱仙境。
些许时间后,温侯才道:“起来吧。”声音凉如秋水。
培安缓缓站起身来,等着温侯先开口,但是温侯却是对此次前来的目的只字不提,只是几分感慨道:“仓木从未有过这样的奢华,即使后来占领了这些地方也因为行军打仗匆忙无暇享受,但是也正是因为那时候的没有时间,所以才使得仓木军队能够勇往直前,若是当时在这里停留了片刻,只怕后来也未必能够攻克云川和夜雨吧。”
培安静默片刻后,方才说道:“侯爷是想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吗?”
温侯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培安:“溧阳和夜雨都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因此百姓富裕,但是就是因为这富裕的生活摧垮了他们的意志,才成就了今日一统四国的仓木。”
培安垂首:“多谢侯爷教导。”
温侯终是露出些许轻松的神情,方才的压抑一扫而空:”此次前来匆忙,并未带够足够银两。”
培安眼皮跳了跳,嘴角抽搐着说道:“侯爷无需多虑,只管放心住下便是。”温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等在外间的苏怀婴说道,“你我叙旧,也不可怠慢了苏二公子,叫人家久等了,这可是你的不是。”
培安不曾想到温侯无赖起来竟是连宫漾也赶不上的,嘴上连连称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腹诽着温侯。苏怀婴对着温侯行了礼,惊喜的说道:“侯爷怎么也来了?”
温侯微微眯了眼看了看苏怀婴,培安心里一惊,无论如何既然苏怀婴答应交出护龙名单,那么至少,要保证他的安全。思及至此,培安微微上前挡住温侯的视线:“侯爷来的恰是时候,如今正好是一月一次的蓬莱夜宴,侯爷若是不嫌弃就容在下陪同吧。”
温侯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培安,最后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培安趁机给苏怀婴使了眼色,但是苏怀婴视而不见的样子,偏要跟在身后。温侯带来的四名侍卫本来是要跟上的,却被温侯制止了。
前面食宴、歌舞宴都已经参观完了,剩下的便是展宴和才宴了。所谓展宴便是蓬莱客栈将其收集到的宝贝一一罗列展示出来,共在场的众人欣赏,若是喜欢的还可以竞价买下。当然你若是本身带了宝贝而来,也可以拿出来再次展示,若是有人喜欢,双方也可以成交,只不过操作流程由蓬莱客栈的人来执行,当中自然收取些许费用。虽然看似买卖双方有些吃亏,但是其不然,蓬莱客栈出去的宝贝价格要翻上几番,当然蓬莱客栈出去的宝物,绝对会是真货,这是信誉,所以买卖双方愿意在此竞买。
培安一边向温侯讲解着这里的规则,一边替温侯解说着那些成列出来的宝贝,其价值所在。苏怀婴明显的被忽视了,跟在后面也插不上话。温侯目光不带留恋的在各色宝贝间穿梭,只是最后看到一颗夜明珠的时候方才驻足观赏起来,培安走近几分扫了一眼那砚台,摇了摇头说道:“侯爷,这珠子虽是夜明珠,但是却是次品。”
守在砚台旁边的老先生,听到培安的话有些不悦:“这位小爷,这可是南海夜明珠,是花了重金从当地渔民手里购来的,绝对是货真价实。”
温侯也有了些许兴致,看向培安:“我也是见这夜明珠圆润光滑、色泽饱满,珠光透亮,应该是上乘才对。”培安还是摇头,苏怀婴似乎终于是捡了空挡,急忙插话,“侯爷,你就相信安安的话吧,安安可是这里头的行家。当年十八颗夜明珠混在一起,安安可是一眼就瞧出来哪一颗才是那名满天下的‘相思泪’。”
听到苏怀婴的话,那守在夜明珠旁边的老先生也恭谨了许多:“原来是碰上行家了,虽不敢在您跟前称赞这珠子多好,但是起码我敢说,这绝对算得上是上乘。”
温侯看向培安,等待着他的回答。培安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珠子看了看,而后对着那守珠子的人说道:“我若是证明了你这珠子算不得上乘,你可不要心疼我弄坏了你的珠子。”
那老先生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坚定:“好!但是若是证明不出这珠子不是上乘,你又该当如何?”
:“我陪你一颗更好的珠子,或是按照您给出的价钱,翻两倍赔偿给您,您觉得怎么样?”培安亦是眼神笃老先生一口咬定。展宴里的人见了这边的热闹,都渐渐围了过来。培安命人准备了绣花针和墨水来。苏怀婴仔细地看了看那珠子,便有些为难起来:“安安,这珠子,我瞧着也是上乘,你待会可能要准备赔钱了。”
培安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绣花针,又拿起了那珠子,细细的用针在珠子上钻着小孔,老先生顿时按耐不住:“你这是做什么?”
苏怀婴瞅了一眼那老先生,颇有些不悦的说道:“都说了若是弄坏了你的珠子,又无法证明珠子是次品,就按两倍的价钱赔给你,你不要着急。”
老先生倒是立刻就安静下来,神态也很是谦恭的站在一边,培安忙活了好一会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将珠子递给苏怀婴,疲惫的说道:“你来帮我,这珠子外边坚硬,我现在肩膀疼,使不上劲。”苏怀婴这才想起,培安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点了点头,接过培安手里的东西,再接再厉的在上面钻着小孔。最后也是累着了,手软软的垂下,指着珠子问道:“这小孔的够深了吗?”
培安眯着眼看了看,点头道:“可以了。”温侯在一旁好奇的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培安将珠子放在墨水里,自信的说道:“待会你们就可以发现了。”
过了好一会儿,培安将珠子取出来,擦干净以后,命人拿了烛火来,培安将手中的珠子举起,映照在烛火下,柱子里面呈现出纵横交错的墨色细纹,众人相互看了看,一时愕然。
:“这珠子表面看着色泽极好,应属上乘,但是其内里已是早有裂缝,只不过隐藏的深,一般情况下不易发觉,如今将其钻了空浸泡在墨水中,水流进去,会将细缝填满,再来看时就容易看得见那里面的裂缝,我这么解释,你服不服?”培安最后一句是朝着那守珠子的老先生,那老先生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我鉴宝多年,第一次栽到了小伙子的手里,当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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