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社受了气,追根究源,还是卢向成这个惹祸精惹出来的,记者们不约而同找上门向卢向成讨说法。
在法院的采访登出来时,言辞尖锐,又有照片为证,卢向成兴奋得不得了,在办公室里连连搓手,对田协说:“这下夏云死定了。我看她还怎么翻身。”
然而,才高兴了一天,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措手不及,先是比前一天影响大得多的报纸登出对洪敏的采访,接着各大媒体刊登了德鑫状告报社诽谤的消息。而且消息越炒越烈,越传越广,德鑫的名头也越炒越响亮。无意中,为仇人作嫁衣裳。卢向成越想越恼,他不怪自己起意害人,却恨夏云太过狡诈。
正在办公室苦思良策打倒德鑫呢,记者们却不约而同上门兴师问罪。他们没有事先联系,却给卢向成事先约好一起来的感觉。大家心情都不好,一进门,都没好脸色。
卢向成也没让座,冷冷地说:“你们也真是的,让你们做个报道,你们把话题引得这么大。”说话的语气,就像他是这些人的上司一样。他平时也不是这样说话,这不是心情恶劣心里失衡了嘛。
记者们一听,如火上浇油,京城周报社的老陈脾气最是爆燥,马上忍不住,反唇相讥:“哎哟,这是哪位领导在说话呢。”
其他人跟着哄笑。然后三言两语地说开了:
“没想到啊,世事日日变,前几天低声下气求着我们帮帮忙的孙子,转眼间变成大爷了。”
“咳,利用完了呗。”
“是啊,咱们就是傻,总让人利用。”
“你以后就学聪明呗,别再让人利用了。哈哈。”
卢向成求着他们做报道时的低姿态和现在翻脸不认人的巨大落差。让原本就过来想出口恶气的记者们很是不爽。嘲讽后,记者们招呼一声,扬长而去。
望着记者们的背影,卢向成才醒悟过来,要打倒德鑫,还得靠记者们手中那枝笔呢,忙追了出去。
记者们瞧都没瞧他一眼,像看陌生人一样瞧着他。难不成被人利用惹上官司挨了上司骂后,还看不透眼前这个人?
卢向成打揖陪笑说:“我一时眼花,认错了人。说错了话,各位别见怪。”
没人理他。
卢向成又陪笑说:“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接下来怎么办吧,总不能让德鑫这么得意下去呀。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环境好唱歌也好。我请客。”
记者们各自拦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路边眼巴巴地看着。
卢向成和记者们只是初识,还处在互相熟悉之中,再者。他一开始就有求于人,不免略处于劣势,记者们虽然收了好处费,高高在上的心态却一时无法改变。
双方这一闹僵,卢向成就被动了,后续动作无法利用媒体鼓动。
垂头丧气往回走,到大门口却发现有人和他打招呼,抬头一看,包玉玲笑吟吟站在门口。
同行多年。又不在同一个区生意没有影响。互相也有来往。包玉玲偶尔也到博翰走走,了解行情。上次提醒夏云有人要对她不利,就是和卢向成聊天。卢向成不经意间露了一点口风,包玉玲探不出详情,又有些担心,所以特地去德鑫提醒夏云。
包玉玲当然不知道对夏云不利的是卢向成,今天闲着没事,又有德鑫官司这个话题,便过来坐坐。很多时候,有共同话题能加深感情,聊天也愉快些。
卢向成勉强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说:“你来了?”
包玉玲笑着说:“你有没有看最近的报纸?德鑫要反击了。”标准的看热闹心态。
不提起德鑫还好,一提起德鑫,卢向成怒气冲冲说:“夏云是疯子!哪有告报社的道理?能告得赢吗?我看她怎么收场。”
他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包玉玲让他凶得一怔一怔的,直眨巴着眼睛,半天,才问:“你怎么啦?我们只是谈论世情,你怎么很生气的样子?”
卢向成说:“本来就是嘛。报社,那是什么!那就是政府,能告得赢吗?”
“报社就是政府?”包玉玲一时反应不过来,舌头有点打结:“报社……跟政府还是……有点差别的吧?”
卢向成怫然不悦:“有什么差别!政府是好惹的吗?我们瞧她到时怎么死好吧。”
空气一时凝固,包玉玲勉强坐了一会,甚是无趣,起身告辞。卢向成也不挽留,冷冷说:“你转告她,让她好自为之吧。”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夏云了。
夏云听到这句话,立即明白幕后策划的人是他。包玉玲还兀自在那自言自语:“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呢?平时挺好说话的一个人呀。”
夏云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包玉玲说:“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铁青着脸,说话总是握着拳头。”她倒观察得仔细。
夏云把田协起诉德鑫很可能是有人幕后指使,要搞臭德鑫的名声的事说了,包玉玲张大了口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说:“不会是他指使的吧?”说完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眼张得大大的。她的嘴比脑反应还快,话说出来才知道真相,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
夏云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包玉玲问:“你接下来怎么做?”
夏云说:“你看到了啊,起诉嘛。我总不能由着别有用心的人抹黑德鑫的名声。”
包玉玲想起了卢向成说的“能告得赢吗”,好心提醒她:“要是官司打输了呢?报社可不是好惹的。我看,还是算了吧,只有大事化小的,哪有小事化大呢。”
夏云知道她好心,拍了拍包玉玲的手背,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包玉玲还想再劝,夏云叉开话题,关心起她的招生情况。包玉玲说:“招生受德鑫影响不大,你放心吧。”
她和王企森都没受影响,夏云可真的是放心了。自从不实报道以来,一路有杨汉陪伴,现在德鑫的招生和名气达到了创立以来的顶峰,不得不说杨汉居功至伟。没有他默默地支持和依靠,夏云哪能运筹帷握,把一场诛伐德鑫的战争变成了吸引眼珠的盛宴?起诉报社官司不管输赢,德鑫获得的名气和生源都是实打实的利益,何况证据确凿,也不见得会输。
开学后,夏云和杨汉都搬回宿舍了,租下的房子杨汉还留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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