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你疯了,接这么多口译工作!”
口译跟笔译不一样,是非常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这种通常在会议上列席的翻译员,跟可以拿着笔头细细推敲的笔译不一样。是典型的“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虽然工资是吓死人的几千块一小时,但是包括事前的资料准备和平时的大量知识储备等等功夫,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舒服活儿。
以老行尊红姐的经验,每天一场口译已经是极限。可是蒋静怡的表上,每天都至少有两场的会议要去参加,而且一个星期足足有四天是这种工作!
这些会议,囊括种种行业,包括钢铁、农业、小商品、交易会、衣服食品鞋子……而没有会议的剩下时间,则都写着“整理资料”“背词汇”等等。*.
“静怡,你会过劳死的!”
穆晓云终于明白为什么蒋静怡会人间蒸发这么久了,这是用命换钱啊!
蒋静怡倒是平淡一笑说:“习惯了就没事了。人就像宝剑,不磨砺,是不能保持刀锋的锐利的。你别这样看我,我现在的口语,可是比很多老外都要好得多了哦。”
蒋静怡不比语言天赋出众的穆晓云,前一世的穆晓云,只是去了几次法国,就基本掌握了日常的法语了。蒋静怡的英语,都是靠着自己勤学苦练拼搏得来的高分——而且家庭环境所限制,她无法参加更多的口语实践演练。所以在毕业的时候,她的分数虽然比穆晓云高,但口语却远远不及穆晓云。
因此现在的蒋静怡,才如此自豪地对穆晓云说这句话。
穆晓云又是震惊又是感动,她呆呆地看着蒋静怡,愈发觉得她瘦得可怜。
“静怡……”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们大老板怎么了?”
蒋静怡,很可能还不知道,她的大老板竟然是黑手党教父这件事。
无知有时候是一种幸福,反正赚取非法收入的只是维克托而已,蒋静怡可是凭着自己努力,堂堂正正地挣钱。
没有理由要老板的帐,让员工来还的道理。
“嗯……有些误会而已……”穆晓云支支吾吾着,随便找了两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幸好蒋静怡也并不深究,她见到穆晓云,也是相当的高兴,说:“对了,既然难得你来到帝都。我现在又正好休假,不如叫上夏若亚出来吃个饭吧!”
穆晓云为难起来,她刚才得罪了维克托,现在还得回去找红姐商量对策呢。
“我要回去国际联络部找领导呀。”
蒋静怡爽快地说:“没关系,那改明天?夏若亚现在也不是那么好约了。”
“那可以。”穆晓云也很想跟两个姐妹好好聊聊天放松一下,尤其蒋静怡,大半年没有见面了,她可是有很多话要说呢。
跟蒋静怡约好了明天吃饭的时间地点,穆晓云又打了电话给夏若亚。正好夏若亚今天晚上返京,她也很高兴地接受了穆晓云的邀请。
“真郁闷,这次依伊又不在。咱们宿舍总是不齐人。”穆晓云不无遗憾地说。
“以后聚会机会还有很多的,现在都是大家的事业上升期嘛。”蒋静怡安慰着她,挥手告别。
辞别了蒋静怡,穆晓云收拾心情,回到了国际联络部。
出乎意料之外地,维克托并没有如她想象那样,马上到国际联络部告穆晓云的状。反而无声无息地就这样走掉了。
也许是事情太过仓促,也许是维克托不愿意打草惊蛇……反正当穆晓云回到国际联络部,大家看到她都一副平静的模样,只是当她是结束了普通一天的工作而已。
“晓云,你怎么回来了?”
红姐见到穆晓云回来,倒是很惊讶。因为不成文的规矩,随身翻译在结束工作后可以直接下班,不一定需要回来这里的。很多人因此而向往这个职位,为的就是可以自由一点。
“我……”穆晓云一时语塞,她可不知道红姐对维克托这件事知道多少,也不知道秦卿是怎么对她说的。现在一时口快说自己差点被维克托干掉,合适吗?
幸好这个时候秦卿过来了。
他看起来真是累坏了,一脸疲惫。见到穆晓云,他才露出一丝微笑:“晓云,你来了啊。”
于是红姐一副了然的样子,猥琐地笑起来:“原来是佳人有约——”
她自以为了解地拍拍穆晓云的肩膀:“我说你们,也要注意点影响啊。”
穆晓云满头黑线地送走了红姐,秦卿则摇着头说:“你说这些人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你太高调。”
话虽这样说,穆晓云心里却甜甜的。
秦卿转过身,跟穆晓云并排前行,一路上耳目众多,所以二人非常有默契地,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当穆晓云跟秦卿说起明天要跟蒋静怡和夏若亚吃饭时,老帝都人秦卿还推荐了好几个吃饭的地方——不过穆晓云一个都用不上,因为除了某些路边摊小吃之外,就是那些权贵们出入的高级会所。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不适合女孩子们的聚会。
等到离开了大楼,到了户外,周围人迹渐渐稀少了,秦卿才收敛了那副做出来的假笑,恢复严肃的神情。
“晓云,我们被耍了。”他的嗓音,疲惫中透着沙哑。
从刚才见到秦卿那一刻起,跟他乌黑的双眸对视,穆晓云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事发生。她没有急着做出反应,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秦卿把话说完。
“林家的军火库,果然是假的。我通知了李书,他们用仪器把林府上下的角落都翻了个底朝天,也完全没有军火库的影子。我恐怕那份密码文件全都是假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密码文件,早就通过不知道什么方式,被送到维克托手上了!更糟糕的是,我们这样一来一回地,打草惊蛇。维克托已经知道他身边潜伏了人,现在找了个借口,藏起来了!”
——因为早有藏匿起来的打算,所以才不惜在最后关头对自己动手吗?
“难怪他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穆晓云沉吟不语。
秦卿的剑眉紧紧皱起:“对了,晓云,你那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了?自行车场馆的枪击声音,是怎么回事?”
“对了,那个事情你们怎么掩饰过去?”穆晓云才想起,刚才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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