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小巷里不断穿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陶嫣然用力的扯着领口,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部更是炸开了一般疼痛。糟了,死胡同,没有路了!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陶默双拳紧握,他们若是敢动哥哥一下,他绝对拼死相搏。
陶嫣然紧紧拽着陶默的衣襟,指了指一旁的高墙,艰难的张了张嘴,“翻墙。”那点高度,她应该还可以。
“哥哥?”陶默愕然,却得到陶嫣然更加坚定的眼神。
翻过高墙,两人紧贴墙壁,埋身在墙边干枯的草丛中,侧耳倾听,直到确定追兵远去,两人这才从了口气,就这样瘫在了雪地里。适才情况紧急不曾发觉,此刻放松下来,陶嫣然直觉眼前阵阵发黑,脑子里嗡嗡作响痛苦异常。“姐姐,姐姐捏别吓我。姐姐你醒醒呀,姐姐。”陶默抱着几乎没了呼吸的陶嫣然,涕泪横流,六神无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姐姐不能死。大夫,找大夫,要赶紧找大夫!
“来人呀!大夫,救命呀!大夫!”抱着陶嫣然陶默四处乱撞,一时间在这小小的院落中竟找不到出路,直到李孟程听到声音从外堂进来。
请医送药陶默紧紧拉着陶嫣然的手不肯松开片刻,直至陶嫣然醒来。这一日李孟程早早的关了绣庄的店门,他知道,这对姐弟怕是有很长一段故事要讲。
进门的时候陶默正在喂陶嫣然吃粥,场面一场温馨感人。听到有人进来,陶嫣然抬眼望去,此刻姐弟两都已经洗漱干净,那相貌那神态,无不让他想起那对不知生死的故友。“姑娘醒了,感觉可好些了?”
“谢先生救命,小女子已经好多了。”陶嫣然略微欠身行礼,言辞间尽显大家风范。
“姑娘身子弱,不必多礼。”李孟程于三尺外八仙桌旁坐下,而后开口道。“在下姓李,名鹏程。乃是这绣庄的主人。述李某冒昧,我观二位似非常人,何以落得这般?”
陶默闻言身子立刻僵直,双拳紧握,眼中杀气闪现。陶嫣然紧紧握住陶默双手,缓缓摇了摇头。希望这次,她没有看走眼。
“先生当是身负大智慧者,应当明白,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错。”
没错,就是这么一双慧眼,像极了他的那位老友。“可如今我已经卷进这大麻烦中了,不是吗?”
“先生就不想脱身么?”
“我还脱得了身吗?再说我为什么要脱身?”
陶嫣然唇角微勾,果然他们的运气不错。“先生到底是谁?”
“李孟程,绣庄老板。”这孩子智谋胆色皆异于常人,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生做男儿,将来定是一方人物。
示意陶默服自己起身,对端坐着的李孟程深深一礼,陶嫣然觉得自己或者可以暂时相信他,像他这样的人物,应当不屑于做那种奸佞小人。“先生莫怪,我姐弟二人逃难至此,只能小心谨慎。”
进退得度,不错。这孩子应当不过十六吧?便有如此心机,却也难得,只是女子如此,却不知是好是坏。
“我二人来自池州,因家门不幸蒙难,投亲至此,不料才进扬州城便遭小人窥视,躲进先生院子,叨扰先生清净。”才几句话,陶嫣然便已经觉得气喘吁吁满身冷汗,着身子真是越来越差了。
“两位来自池州?可知池州陶家?”李孟程问道,不知他那对故友如何了?当年两人喜结良缘却还是他们当中的一段佳话。
“先生问的是哪个陶家?”陶嫣然心头一跳,手心一紧,难道?可别是他想的那样,如今她可是没有力气再逃了。
李孟程表情一肃,那眼神似是要将两人盯出个窟窿似的。“姑娘说是哪个陶家?”
此刻两人的手心已沁满汗水,陶默双拳紧握,眼中布满血丝。陶嫣然紧紧握住陶默的拳头,小不忍则乱大谋。秀美紧拧,或者她可以赌一把。定了决心,陶嫣然反而倒是轻松了,抬起衣袖温柔的为陶默擦去鬓角浸出的汗珠,眼角微挑,是一个很能安抚人心的笑。是呀,还能是那个陶家。
“我叫陶嫣然,这是我弟弟陶默。默儿,你来说吧,我想躺一会儿。”陶默小心翼翼的扶着陶嫣然斜倚在床上,这才对着表情此刻有些怪异的李孟程娓娓道来,他虽然不明白历来谨慎的姐姐为何会信任这个男人,但是他相信姐姐。
“家父陶渊,身居池州。半年前府中在一夜间造人屠杀,家父家母连同府中三十几口无一幸免。”再忆起那一夜,依旧让他肝胆俱裂,但是此刻他能感受到手上姐姐所给与的温暖与支撑,“那日我一早外出,晚间回到家时已经血流成河无法挽回,只来得及救出姐姐。”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陶嫣然只能紧紧地抱住陶默,她是不是太残忍了,明知道他有多痛却还是逼着他去挖伤口。可是,如果不把毒疮挑破,清除里面的毒瘤,终有一天她怕会毁了这个阳光般的少年。
陶默紧紧地抱住陶嫣然,在她的怀里低低的呜咽着,如小兽一般。
“你们是陶贤弟的孩子?!”李孟程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自己竟是救了自己的未来儿媳。“可有信物?”
信物?“你是?”不会呢么巧吧?这也太狗血了!“李伯伯?”
瞧着激动的中年男子,陶嫣然无语望苍天,本以为还要找个一年半载十年八年的,没想到她轻易不翻墙,一翻墙就撞上了个大家伙。陶默这会儿也有些呆了,想不到苦苦追寻的人此刻竟站在自己眼前,一时间悲喜交加,这段时日心中所有的情绪瞬间喷薄而出,毕竟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竟是没忍住抱着李孟程便是一阵大哭,倒是将李孟程一时间弄了个手忙脚乱。
好容易安抚住陶默,陶嫣然也从狗血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李孟程便又旧事重提。“当年为嫣然孩儿和我那独子定亲时,你们父亲与我互换了一方信物,如今你二人可有戴在身上?”
闻言陶默一脸茫然,这事父亲从未与他提过。陶嫣然看看陶默又瞧了瞧李孟程,终于缓缓地从怀里摸索出了一素白娟帕,缓缓展开正中卧着的正是一只白玉雕琢而成的长命锁。
李孟程一见此物,立时激动地老泪纵横,一把抓了过去,口中念念有词。“竟是连你也搭上了性命,这般守护当真值得吗?值得吗?”其余很多听不真切,但是陶嫣然却是记在了心里。夜短情长一夜长谈,第二日李孟程顶着一双红眼开了绣庄店门,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