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简陋的茅房,门窗已经残破。//门前的小院子里晒着几堆草根、树皮之类的药材。
风舞柳实在想不到那么有名的“接骨圣手”竟住在这么样一个简陋的地方。
奇怪的是:这间小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两道小木门都已上了锁。
风舞柳从窗口向里望去,只见房间里打扫得一尘不染,里面摆了两张木床,上面铺着华丽的丝缎被褥,还挂着白sè的纱帐,床上还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幽香,分明是女子的房间。
如此简陋的茅房,怎会有如此华丽的床铺?
风舞柳心里一动,暗道:王大侠既然在这里疗伤,王晓黎和贾玲玲当然也住在这里,这一定是她们两人的临时闺房。
---可是他们人呢?难道王贾弦的伤已痊愈,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
风舞柳看了看天sè,转身在一堆草药旁坐了下来。他已准备等。
这么好的天气,接骨圣手一定上山采药去了。天黑之前他一定会回来。
他必须等接骨圣手回来问个明白。
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来得极不寻常,他听到第一声脚步的时候,来人已在他身后十步之内。
这人竟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风舞柳只觉背脊发冷,他全身肌肉突然抽紧。
他已经有过无数次这种经验。他知道这是一种杀气,只有杀人如麻的武林高手,身上才会带有这种杀气,他的身后无疑已来了一个可怕的杀手。
风舞柳没有动,因为他只要稍微动一动,动作中只要有一丝破绽,都会给对方造成出手的机会。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起来,拨你的剑!”
风舞柳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那人道:“你以为你不动,我就没有机会出手?”
风舞柳道:“我不动,你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那人道:“哦?”
风舞柳道:“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会从什么方位出手,所以只要我一动,无论什么动作都可能给你造成一个出手的机会,但只要我保持不动,你就无法看出我的破绽在哪里。”
那人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慢慢地接近你,只要接近你三尺以内,你武功再高,也闪不开我的一剑,那时你连动一动的机会都没有了!”
风舞柳道:“我知道你不敢,因为那时我们的距离都很近,我固然避不开你的攻击,可是你也避不开我的还击---至少你绝没有这个把握。”
那人道:“杀人本就是一件冒险的事。”
风舞柳沉默了很久,又道:“其实,动与不动,对我来说已没有太大的分别。”
那人不懂:“没有分别?”
风舞柳忽然一个转身,人已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并不快,可是等他身子完全伸直的时候,他的人已到了一丈之外,面对着本来是站在他后面的那个人。只见那人身子标枪般挺立,他的人看去就像是一座山峰,孤独、冷漠、神秘。
他就是当今江湖中最可怕的一个职业杀手独孤不群!
风舞柳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刚才他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就是独孤不群,那么他已经死了。---无论是谁,只要知道有独孤不群这么样一个人手里握着剑到了他身后,他都难免会紧张的,人一紧张,就难免失误,在独孤不群面前,只要有一点点的失误,就必死无疑。
可是最吃惊的却是独孤不群,刚才风舞柳的人本已在他剑势的笼罩之下,不管怎么动,都无法摆脱他的致命一击。可是风舞柳动作的变化竟已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刚才他动得虽然并不快,可是每一个动作中都隐藏着意想不到的变化。他虽然在动,可是随时都能保持着应变的能力,在任何一种运动状态中,他都能随时做出任何一种其它的动作。
也就是说别人只有在不动的基础上才能做出的动作,他却能在运动中完成。对他来说,动与不动,的确已没有多大的分别。
动即是不动,不动即是动,这已是武学中最高深的境界。
风舞柳道:“你是来杀我的?”
独孤不群没有说话,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
风舞柳又道:“你既然要杀我,为什么还不拨剑?”
“我知道你在等机会,等我先出手,等我剑法中的破绽露出来,然后你就一剑杀了我。”
独孤不群忽然道:“你可以一直不出手,你甚至现在就可以走,可是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机会的。”
风舞柳道:“我宁愿现在就死在你剑下,免得天天担惊受怕。”
说完,拨剑、腾身,就在身形腾空的刹那间,他的姿势已变化了七次,手中的剑也变换了十三个方位。
独孤不群钢铁般的脸上露出罕有的惊sè,他明明已有几次算定风舞柳的力已竭,势已衰,动作的变化已到了尽头---那时也正是他要拨剑的时候---可是偏偏就在那时候,风舞柳的剑式又生出了新的神奇不可思议的变化!忽听“咻”的一声破空锐响,风舞柳手中那柄变幻无方的剑仿佛已化为一道流星,直刺独孤不群咽喉。这一剑仿佛来自九天之外,根本非人力所能为。
独孤不群的剑并没有拨出来,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天外一剑本是天下间最完美的剑法,根本没有一丝破绽。
这一剑的来势并不迅猛,可是独孤不群却感到无法抗拒,无法闪避。
独孤不群并没有觉得悲哀,反而,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一个将“剑”视如自己生命的剑客来说,能死在这么样的一招剑法之下,已不再是一种悲哀,相反,那是一种荣耀,因为这毕竟是一招天下无双的剑法,有资格死在这一剑之下的人并不多。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少女的疾呼:“风大哥,不要杀他!”一条纤细的人影正向这边疾奔过来。
风舞柳听得是铁心慈的声音,也不及细想她为何要为独孤不群求饶,这时剑尖离独孤不群的咽喉已不及五寸,但他这一剑的变化已不是任何人所能想象的,不但能随时改变剑的方向、路线、速度,也能随时将剑收回。只见他身形一个美妙的旋转,人已飘退三尺,剑也入了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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