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匕首,上面还有她的体温,他回身看到她脸上的烦闷,陡然就轻松地笑了——触怒她,比让她伤心,要好多了。
“你笑什么!”姚苏不禁更恼了!
“姚苏,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他抿唇不语,直到将两根竹子上的枝丫除尽,才走到她身前,“朕不会做风筝。”
慢条斯理却又理直气壮的语气,像极了市井无赖的模样,让姚苏不禁轻哼:“那还大言不惭送新风筝?皇上,牛皮吹过了,是会爆的!”
“朕不会,但是朕可以学。”他一脸认真,拎了拎两个竹子,几句话,让气氛陡然轻松起来,两人之间的态度也稍稍缓和…阄…
只是,姚苏,你可知道:朕可以学,只是因为你。那你可不可以留下,就当是为了朕?
“不需要,给我吧。”她不耐地轻哼,直接送他手上拿过一根竹子,夺过匕首,利落地将它劈成了几根竹丝——江湖儿女,干这种杂活,还是挺得心应手的!
竹丝很快就被她绕成了一个简单却也精致的蝴蝶骨架,姚苏不禁松了口气,抬头才发现轩辕凌皓正静静地看着她哦。
他的目光中有中她不懂的东西,一旦撞上,便激起一股心酸,只是好在……一闪而逝!
“送我回去吧。”她利落地起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反正现在的场景,打个比方,就是——她像个囚犯在干活,他像是个监工在一旁看着,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继续的!
“……好。”
阁楼的灯光偏暗,轩辕凌皓亲自拿了几根蜡烛过来点上,摇曳的火光很快将整个房间都照得通明,却让姚苏有些不自在——他怎么还不走?
她做风筝只是为了能逃出去,现在要进行最重要的一步:在风筝上糊纸,然后写求助信息!怎么能让他站在旁边?
“你还有事?”蹙了蹙眉,见他没有没有离开的打算,姚苏终于不耐地提醒。
“恩。”他点点头,抬脚过来,两手撑在桌缘,正好从背后贴上她的身子。
姚苏的身子一僵,瞬间便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那温热的呼吸铺撒在她的耳朵上。他不会又想那什么了吧?
她的身子一僵,还未来得及反抗,他的大掌就从身后伸了过来,却只是握住了她的右手:“朕陪你画画,好吗?”
“我不……”用!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握着她的手,潇洒地蘸了墨,开始在雪色的风筝上挥毫。
姚苏气得不禁咬牙,这是疑问吗?那句“好吗”问不问有什么区别吗?
只是,她的气愤很快便被惊讶替代!
不可否认,轩辕凌皓的画技,确有鬼斧神工之效——
纵使她的右手再僵硬,他也能灵活纵横,将生动的画面跃然纸上。他画的是雨竹,虽然在蝴蝶风筝上画雨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画完就走吗?”一片沉默,耳后一直有他温热的呼吸,姚苏觉得有些尴尬,不想让这种莫名的暧昧因子升温,于是找寻着话题。
“你希望呢?”他难得好脾气地问她的意见。
“……你走吧。”
“好。”他答应得爽快,反倒是让姚苏反应不过来。
一幅画,在她浑浑噩噩的状态下画完,轩辕凌皓始终握着她的手,不言不语,直到停笔,他才利落地将她放开,没有丝毫的轻薄。
“朕走了。”他轻叹,有绝望,也有满足。
其实他的奢望不高,只希望能在她身边多呆一段时间,谁叫……他喜欢她呢!
“诶?”姚苏愣了,直到房门被他带上,确定他离开,她才傻乎乎地回神,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真的……就这么走了?
实在不像是轩辕凌皓!
可是,为什么他在的时候,她心烦;他走了,她反而更心烦了呢?
苦涩一笑,她瞥向桌面上的那个风筝,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承载着这个晚上所有的辛酸苦楚……指尖轻轻滑过那幅苍劲有力的画,她陡然发现,上面似乎还有一行小字——
雨打翠竹千滴泪。
她的心,猛然就酸了……
回去的路上,轩辕凌皓的指尖一直捻着一张小纸片。
当然,姚苏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刚刚自作聪明丢下的讯息,会落入他的手中……
“留在朕身边,就那么不好吗?”看着上面秀气的笔记,他喃喃地低叹。
“皇上,您的手……回去包扎一下吧?”无影在他后面跟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出声。
他是皇上的暗卫,自然时刻隐匿在皇上身边。刚刚他掰断竹子的时候,他也在远远地看着,也许姚苏没有发现,但是他看到了,那尖利的竹条,有些,扎到了皇上的手。
植物柔韧性第一的竹子,岂是这么简单,说断就断的?
“朕无碍。”他摇头,利落地将手上的小纸片一扔,丢给无影,“把这个扔到她别院去。”
“给谁?”无影不懂:别院那边,难道还有能帮她的人吗?
不是都已经以为她死了吗?
“那个宫女,好像是叫清颜……”他皱了皱眉,想出了这个名字,“不是只有她不相信姚苏死了吗?也算是个忠心的丫鬟……”
让她去找姚苏,以后伺候在姚苏左右,也未尝不可。
“……是。”无影应声,领命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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