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卯看见顾铭的时候淡淡的对他笑了一下,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恢复到一种最原始的状态。
“你在这待多久了?”顾铭看着公园里大片大片的草地问。
“三个小时多一点。”卯卯说。悌
顾铭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失眠症他此刻只好装作不知道,“你脸色不太好。”悌
卯卯伸手摸了摸脸颊,“大概是没睡好吧。”
“失眠?”他问,扭头看她的脸。细密的阳光下他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和细小的毛细血管。
“嗯。”她点了点头,没告诉他去看过医生,也没说自己得了失眠症。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公园里偶尔走过的遛狗的英国妇人,骑自行车的孩子和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女子。
这个场景让顾铭觉得陌生。在这个地方他生活了许多年,但这个公园以及公园里的一切对他却都是陌生的。如果不是童卯卯,他想这辈子,七十岁前他是不会考虑到这里面来打发时间。谀
午后的阳光很轻,斑驳的掉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顾铭和卯卯之间没有过多的语言,更多时候只是安静的坐着,不去烦扰彼此。
“童卯卯,什么时候撑不住了,就告诉我。剩下的,换我来。”安静的微风中顾铭忽然对她说。卯卯看着他的脸在阳光里发出一片迷人的光芒。谀
他的嘴边带着一抹顽劣的笑,像小时候她班上的小男孩那样,露出两个浅浅的温暖的酒窝。
她仰起脸看天空里绚丽的阳光,一直望,一直望,四周里开始有五颜六色的光圈。
卯卯承认,自从那天下午在公园里与顾铭打发了一个下午后,她对他的态度有了缓和了许多。她知道,这样的关系对她意味什么。对肖洁又代表什么。她想找一个最舒适的平衡点,能让所有人都好的点。
但肖洁似乎早就先行一步的找到了那个平衡点。那是某个晚上,肖洁半卧在沙发里翻杂志时说的。
肖洁不挨家的日子比任何时候都要频繁。卯卯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忽然就从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一下子过渡到男人四十想出轨的阶段。
肖洁越来越忙,忙工作,忙应酬,忙她家公司里的大小事宜。卯卯也忙,忙工作,忙如何能早点结束一段纠结复杂的关系,然后从中得到劫后余生。
那天,肖洁回家特别早,因为卯卯把齐喆没有背叛自己的事告诉了肖洁。等卯卯回到家时,她都已经全部就绪躺在沙发里靠打发时间过活了。
她说:“童卯卯,跟齐喆那厮还是断了的好。”肖洁不赞成他们有任何复合的可能性。
“为什么?”正在用吸尘器的卯卯直起腰看着她问。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了,这么纠结下去,一辈子都会没完没了。”肖洁把她的长腿搁在沙发的扶手上。脚趾上涂着黑色的甲油,黑漆漆的一大排像一堆扣子列在那里。
“你们俩,说的难听点,是真的没有缘分。都七年了,偏偏遇上这么件事。孽缘,孽缘。”她嘴里啧啧的只是摇头。
吸尘器继续轰隆隆的响着,卯卯默不作声。为什么只要跟她扯上关系的,偏偏都变成了孽缘?
“我说,孔唯也真有能耐,合着这么两下就把所有的人都忽悠了。你说,她折腾了这么久背着这么大个黑锅受万人唾弃,换来的是什么,现在还不是这般悲惨的下场。所以说,一切的小三都是不值得同情!”肖洁扯着一副毛邓三的语气开始指点江山,许久见卯卯不吭声,又继续磨叽说:“齐喆,还算他是个男人。”
卯卯的脸越来越沉,但肖洁压根都没放在心上,继续发表她的政治观。
“哎,想当初我还甩了她一巴掌呢。”肖洁摇头叹息,“现在想来,不知道这一耳光该不该打?”
卯卯扶着吸尘器,对于肖洁当初替自己打孔唯那一巴掌她始终沉默,一开始她没觉得什么,日子久了但逢想到这件事她都觉得自己就是个罪魁祸首。好好的三个人,愣是弄成现在这种尴尬的氛围。
“思来想去,还是该打,追根究底还是她把你跟齐喆拆散了,一样是罪大恶极的女人。”肖洁兀自的说。这辈子,她允许别人使坏,但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对自己朋友使坏的人。
卯卯仍保持沉默。
“发表个意见呀?”
“没什么意见好发表的。”卯卯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起伏。
肖洁暗自在心里感慨一番,最后终于说道:“丫的,行啊,童卯卯,最近越来越会懂得藏心事儿了啊。”
卯卯横了她一眼,她的心都快纠结死了,“没那回事儿。”
“我都知道了。你也甭掖着了,再掖着要发毛了。”
“你都知道什么了?”卯卯低垂着头把掉在地毯上的一片碎纸屑吸了进去。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肖洁翘首以待的神情。
卯卯没准备说什么,事实是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没用了。”肖洁坐起身,把手里的杂志随手扔在沙发上,“顾铭那小子喜欢你是吧?”
卯卯弯着腰,不敢抬头看肖洁。她没想到肖洁的话题会这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更不知道肖洁口里的该与不该的事就是指这。
“得,把吸尘器关了。再这么照着一个
地儿吸下去,这毯上的羊毛都要没了。”肖洁看着卯卯狼狈的样儿,心疼了一下。
卯卯把吸尘器关了,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叫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她害怕肖洁像当初自己撞破齐喆和孔唯那样,心情会崩溃。她经历过,知道那种心情比死还要难受几十倍。
“肖洁,我……”她绞着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在肖洁面前的形象变得无比渺小。
最后还是肖洁忍不住了,她踢着拖鞋走到童卯卯跟前,用食指点了点卯卯的额头,然后啧啧的感叹,“丫的,你这脑袋真不知道长着干嘛用的?怎么,以为我是傻瓜啊,这么点小事都瞧不出来?”
卯卯心里纠着,这一时半刻她还真听不出肖洁的意思。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肖洁比自己当初撞见‘当事人’时淡定许多。至少,目前在她看来是这样。
“照我说,你跟齐喆是没戏了。既然顾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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