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呆了一呆,却没作声。十四看她一眼,皱眉道:“你好似一点也不着急,难道你……是真想留在这草原上?”声音竟有些干涩。
墨玉轻轻一笑:“门度王爷不会向皇上要我,我何必要着急?”
十四愣了一下,十分的疑惑:“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
墨玉轻声道:“王爷是深知强求无宜的人,又怎么会去向皇上要我呢?”他的王妃娜罕便是郁郁而终含恨而去的,他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强求无宜?”十四重复了一句,叉着手,若有所思,转而又笑道:“若是我,才不管强求不强求,不管你心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只要你早一天进的了我府里,其他么,这世上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他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亮如寒星的双眸满是深意。
墨玉心中一悸,转头道:“我还是要去前面照应着,留春云一个,不能放心。”说罢也没行礼,便自顾匆匆离开。
回到原处,篝火依旧明亮,人群依旧喧闹,也许是美酒佳肴,暖了人心,众人都混乱在一起,没了尊卑长幼之分,勾肩搭背,猜拳斗酒,笑声暄晔。
墨玉喜欢围场,在这里远比紫禁城要轻松自由得多,只是这一次,多了许多心事,这样的热闹欢乐,在静站在一边的她的眼中,却似乎只是寂寞得无味。
她神思恍惚,站了一会儿,却看见布囊门度在旁边的一群人中大声说笑,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不由笑了笑,这个人永远象这草原上的风与日,明朗不羁,风采卓然,原本想和他说说刚才的事,想了想,仍是放弃,那无味无聊的情绪让她对所有事都失去了兴趣,竟连与自己休戚相关的事,也只觉索然。
虽没有兴趣,但仍记得自己的本份,左右看没有看到春云,有些奇怪,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皱皱眉,也不知道醒酒汤有没有好好准备。
康熙是不好酒,也不喜欢臣子们酗酒的人,但是秋围这样的场合,晚宴中喝酒也是必然的。因此,这种时候康熙自己也会喝一些,他离席以后,其他人更不必约束,都是尽情欢饮。一次墨玉教御茶房几个人准备了醒酒茶或汤,送至各营帐,慢慢这便成了个惯例。
正要去找,却看见春云匆匆走来,见了墨玉忙走近道:“姐姐,你回来了,你走了没多久太子便喝醉了,也不知道今日的酒是怎么回事,好几位爷都喝醉了,连四爷也似醉倒了呢,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爷喝醉。”
墨玉心跳一时急促,竟说不出话来。春云尤自在说:“倒是十三爷清醒着,还把四爷送回营帐了。我正准备把醒酒汤送去呢。”
墨玉从她手中接过一壶茶问道:“这是要送去哪儿?”
春云道:“三爷和八爷几位那里秋月和真儿他们送去了,四爷那边容华刚送过去,剩下……太子和十三爷。”墨玉点头道:“那我送去太子那里吧。”
春云却说:“太子那里还是我去,姐姐送去给十三爷吧。”墨玉知道她还是担心自己,虽觉好笑,仍是心中一暖,却说不出一个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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