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一个女人,在牵挂心爱的男人时,最容易憔悴。
片刻整顿之后,大家排成一字形,继续前进。我把朴熙夏插在尖兵的位置,由她端着冲锋枪,在前面领跑,而我依然举着狙击步枪断后。
灰青的岩壁,散发光照的余温,使靠近它脚下的人,感到一种惬意的舒适。挂在我腰间的朴刀,在跑动时,不断的晃荡,磕碰到岩壁上。朴熙夏跑的很快,她模仿着伊娃刚才的样子,摇晃着傻的可爱的脑袋,不住朝四周观看,手里的机枪也跟着随意乱摆。
现在没了杂藤斜树的阻挡,也不用再堤防植草下躲藏的虫蛇,行进速度一下提高很多。绵长的海岸线上,每当我双脚踩到柔软的沙粒,内心就有说不出的幸福。每前进一百米,我就急速的回一下头,向后甩狙击镜子,窥望有无食人鬼追来。
太阳完全变成了落山前的样子,红彤彤的余晖,横射在巨大的岩壁上,将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看到了,我们山洞后面的谷壁,就在前面。”朴熙夏像个表演舞蹈的小姑娘,踢踏着细长的小腿,朝目标跑的更起劲儿。她的急速奔跑,使得整个队伍又把速度提高很多。
“哇,好大的船,你们快看,快看啊。”朴熙夏扭过她累的粉嘟嘟的小脸儿,高兴的指着远处的大船。那副手舞足蹈的模样,颇像小孩子见了吹糖人的先生,跳着喊着要去买一只。
她这一高兴,可把后面我们几个吓出一身冷汗,我急忙伸出两只粗壮的胳膊,一把抓住珍妮,一把揪伊娃,把她俩向右侧猛的一拽,趔趄了几步。
“你的枪口,快转过去。”我焦急的喊着。朴熙夏一时兴奋过头,竟忘记我的叮嘱,把开着保险的枪口面向了我们。“嘿嘿,我忘记了。”这丫头总以为枪这个东西,在手里就是根鉄棍,对子弹走火后的杀伤性,认识上很淡薄。
“你比食人鬼还吓人,枪真走了火,就是二十颗连射,把我们全放倒,你一个上船吧。”我有些恼火的瞪着她。她见我眼睛都红了,知道自己犯不是小错误,就低下头,不再嬉笑。
女人里,平时最惯着的就属朴熙夏,因为她年纪最小,没怎么经世,闯些小祸也不怪她。可这种致命的问题,是马虎不得的。再若娇宠,以后非出大事不可。
珍妮平日没见我这么认真过一件事情,知道如此严厉批评朴熙夏无可厚非,可她还是不愿意看朴熙夏伤心的样子。“好了,她还是个孩子。”
“快走吧,一定要记住,枪口别对着自己人。”伊娃忙过去安慰朴熙夏。她其实也是从侧面安慰我。这几日,在死亡的边缘线上奔走,我真是提心吊胆到了极限。有些事情,往往到了最后关头,多由麻痹大意而导致悲剧。
不管什么原因,我若死了或者再受重伤,大家活下去的希望,就像夜风中的蜡烛,随时都要破灭。“你,你…”我很惊奇,朴熙夏大睁着圆眼,抬起胳膊指着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朴熙夏这丫头,虽然平时活泼胆小,可从没顶撞我的倾向。这种反常,立刻使我意识到一种可怕的东西。我如同一只甩尾的蝎子,“唰”的扭身,搬起狙击镜往后看。
身上的寒毛像触电般直立起来。“跑,跑,跑,跑,跑啊。”三个女人已经看到身后七百米的海岸上,正翻滚着黑呼呼的东西,向我们奔来。
“丢丢丢,快丢身上的枪械和包裹”我把狙击步枪往地上一丢,抬起右腿,拔出军靴里锋利的匕首,一个箭步冲到伊娃近身,将她扯转过去,又猛的向前推她一把,让她快跑。
“朴熙夏,你还傻楞什么?快丢枪械和包裹,往前面藏橡皮筏的地方跑。快。”我嘶吼着呆楞住的她。她这才回过神儿来,从脖子上摘下冲锋枪,扔到沙滩上,拔腿往我说的方向跑去。
珍妮已经丢光了身上的附加品,脸色煞白的跑过来,我一把抓住她柔腻的胳膊,拽上她就疯跑起来。
食人鬼群的出现,另我非常费解,这一路沿着溪流奔跑下来,并未见到大泥淖方向有何动静。
唯独一种可能,是它们知道这几日有人出现在岛上活动,然后白日里派出一只食人鬼,躲到高处观察,一有动静就立刻回族群报信。从时间上判断,更是如此。
大船刚来的第一个晚上,就炮轰沼泽。这无疑惊动了生活平静的食人鬼群,那黑衣老大带队去沼泽后面找宝箱,估计也是被躲在高处侦查的食人鬼看到,回去报了信,待到领着族群赶到时,这群匪徒正被鳄群追赶出来。
伊娃是第一个跑到谷顶崖下的,她左右四顾的看着,寻找附近我描述的那簇掩藏皮筏的植草。
我拉着珍妮一阵风似的赶到,直奔掩藏载体的地方。我忙疯似的扒开盖住小筏的断草,将一个十平方米大的橡皮筏抽拽出来,争分夺秒的弯腰往海水边上托。虽然肩膀又传来阵阵剧痛,可这会儿为了逃命,就是断条腿,都顾不上疼。
三个女人惊慌失措的跟在我身后,想帮我一起扯拽橡皮筏,由于我的速度很快,她们刚一弯腰,伸出的双手就抓空,然后紧赶几步,再尝试着帮上忙,还是抓空。
橡皮筏在我手里拖拽的速度非常快,像长绳上牵着的肉,引诱想吃到它的小动物。“快往海水里跑,站到淹没膝盖的地方,我自己托小船,你们别管。”话一喊完,女人们不再像被引诱的小动物,立刻直起腰身,往海藻上跑。
食人鬼群吱吱嘎嘎的尖叫声,已经从不远处出来,它们的毒箭在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就可以射中我们。我是亲眼见过那种惨烈场景的人,这种恐惧对我来说,更加强烈。小筏犹如一个巨大的桔子皮,我拖拽的时候,力道过于狠猛,致使肩头的布条上,又溢出血渍。
小皮筏确实有些重量,从岩壁下拖到海藻层的时候,沙子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剖痕。海藻对小筏的摩擦阻力,远远小于沙层,因为这种植物本身就很潮湿,表面分泌有黏黏的液体,活像一条条泡酵的蚯蚓。
越过堆积在海水沿线上三米多宽的藻类,小筏终于有了漂浮的迹象。幽暗的海水,在三个女人的膝头晃动着,仿佛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无穷无尽的大海。
“都跳上来,快。”珍妮和伊娃立刻抬起湿漉漉的双腿,一屁股坐进了筏窝。朴熙夏像个插在潜水的木桩般僵硬,也跟着抬起脚,往晃动的小筏上踩。
这丫头过于紧张,重心没有控稳,“噗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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