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矫健,平时在狼里应该算得上头目。不过现在中了我的陷阱,咽气儿是早晚的事。回丛林里的几百只狼,估计又要重新排名争狼王。
幸好我有检查战场的觉悟,陷阱溪段最后的四五米上面,还盖着虚掩的伪装,离伊娃站的树很近。从我的表情可以看出收获颇丰,伊娃见我过来,非常的高兴,眼神欣喜急切的看着我。我连忙挥手,一是和她表示庆贺,二是要她提高警惕,细心观察,万一刚回去的丛林狼悄悄过来几只,同样是很危险的。
长杆继续捅敲着受伤的狼,查看它们的生命力,唿地一股劲风扑上面门,一只大的令人吃惊的狼嘴巴甩了起来,差点叼住我的膝盖。它将近四米,口齿锋利并巨大,脖子肥厚,远远大过身子和尾巴的比例,宽阔的脊背上,闪亮着青灰的光泽,昭示着健康和壮硕,给人一种它是狼王谁与争锋的威慑。我急忙后闪,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要不是反应快和身法敏捷,当时肯定被一口拉下,拦腰截断。
我惊慌时也不由的“啊”出一声,后脊梁骨的寒毛如针刺般竖起,直淌冷汗。伊娃被我的反应也吓了一跳,急忙喊道:“快,快上来。”我起身蹬跃上巨石,观察溪沟里的动静。急跳的心脏慢慢平复后,才知道那狼是滑进陷阱的,身子卡住了半截,没被戳穿。刚才甩起尾巴张嘴想咬我,现在却彻底掉了进去。
我必须尽快杀死它,否则等会它爬出来召唤同伴我们就全要死在这了.我解下马靴上的鞋带儿,把匕首放在长杆的一端绑紧,,制出一把粗糙而结实的矛。其实,我可以用枪射它的眼睛,出于长远考虑,我不得不吝啬每一颗子弹。
这只狼王平时一定霸气十足,不过这会儿掉进沟底,看到同伴的惨状,四肢发了软不敢动弹。我匍匐在溪边,蹲稳了身子,把矛尖慢慢的伸下去,杆头的匕首被我用芭蕉叶子包了包,因为锋利的寒光容易使它紧张,来回挣扎。
狼王鼻孔一张一翕,喘着粗气,溪水冲撞着它的眼睛,使它天生的隔水膜不住挑起放下,保护着眼球。杆端靠近它了,狼王还是没有做出反应,它一定以为我在用张着芭蕉叶子的树枝挑D它,那副若无其事的神态,仿佛对我表示鄙夷和不屑。
我的心窝收缩到了极限,脚下和腰部开始积攒力量,往肩膀凝聚。说时迟那时快,我牙齿一咬,对着它一只褐色的大眼睛狠命刺下去,又迅速抽回矛杆。我的目的是刺瞎它的眼睛,而不是天真的想把它戳死。
锋利的匕首戳破狼王眼球的瞬间,握矛杆的双手能清晰感到芒韧对视网膜的切割。匕首抽回的速度很快,但手臂还是被它疯狂摇晃的大脑袋震的酸麻,毕竟刺眼是一种钻心的疼。它在溪沟里猛烈翻打硕大的身躯,溪水被垂直溅射上来,犹如广场突然通电的喷泉。我整个上身被打湿,水柱顺着头发不断从鼻梁流下,视线顿时模糊。
“快上来。”伊娃又急切喊我,她很担心。我急速跳了上去,伊娃即刻扑在我怀里,虽然她是站在巨石顶,狼们无法咬到,但惊险和血腥场面却看得清清楚楚,特别是为我担心。抚摸着伊娃的头,我紧张的注视着溪沟里的动静,刺瞎巨狼的那一刻,真的很怕这个大家伙会弹出溪沟,不用说咬我一下的后果是怎样的,光那将近半吨的硕型身躯就足够把我砸成重伤。
狼王还在溪沟里剧烈的翻滚扭打,溪沿上的小石子都跟着震动,颠簸着向沟里滑,幸好我刚踩在结实的岩面上,否则也跟着石子的滑动滚落下去。伊娃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上,彼此剧烈的心跳产生共振。我想她的恐惧感应该在我之上,就亲吻一下她的额头,使她尽快平静。
溪底的水柱还在不断直击上来,有些甚至溅射上巨石,溅湿楼在一起的我和伊娃。我急忙用健硕的胳膊把伊娃的头捂在心口,防止大的水花撞疼她的脸颊。一刻时间过去了,溪沟里折腾的声音慢慢降下来,我想狼王这会儿适应了瞎眼的疼痛。
我轻轻拍了拍伊娃,告诉她别怕,就从树上跳下来,再去察看溪沟里的动静。此刻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生怕这只巨大的家伙有阴谋,故意等我靠近,一下跃起将我吞掉。我并没有直接趴在沟沿上张望,而是到溪沟另一头,从那里看过去,这样离危险就远一些。
狼王横卧在溪沟底,两侧岩壁对于它巨大的身架算是狭窄的,将它身体卡得呈现出压缩状态。现在我确定了,它根本跳不出溪沟,一是里面空间狭小,二是湍急的水流和湿滑的岩面另它无从发力和攀爬。判断出这些,带着稍稍好点的自信心靠近过去,勘验它的伤势,准备戳瞎巨狼的第二只眼睛。
我捡了片芭蕉叶,又将血淋淋的匕首用溪水冲净,包好后蹲伏下来,慢慢向它靠近。溪沟里的其它狼死了很多,本来穿在棍刺上忍受死亡的降临,可狼王自己疼的要死,哪管得了它们怕不怕碰,伤口处是疼是痒,只顾自己狠了劲儿的乱翻乱撞。插在沟底岩石缝隙里的木棍被狼王撞断,破坏力把它的伤口搅的更大,几只伤到后腿的狼却脱离了木棍的固定,虽然伤口血涌的更快,却可以爬动了。
刚才我还担心狼王会跑掉,现在看来,愤怒和疼痛已经将它的恐惧和食欲驱赶了,这个凶猛的大家伙趔趄着,靠在沟底湿滑的岩壁上,用另一只变得猩红的眼睛看我。被匕首戳刺到的那只眼球破裂了,仿佛酱油和血液拧成一股果冻状的糊糊,不断从乌黑的眼眶滑出。
那只健康的眼睛也许是被融在溪水里的鲜血浸泡的缘故,透着血的猩红格外吓人,点烧的愤恨盘旋在瞳孔。我就在它这只眼睛的视线里,若我掉下去了,它仍然可以用这只眼睛看到我被它咬碎的形状。或者,它若能爬出来,从那只眼睛表达出的仇恨可以肯定,哪怕追我到天涯海角也要将我咬死,即使我再爬回刚才那棵高大的树上,它也会不顾一切的在下面疯啃树干,哪怕牙齿断折嘴唇破裂,依然不会放过我。
可现在它锋利的牙齿还健好,只是由于刚才眼球刺破的疼痛引起翻滚,把嘴巴上的皮肉碰裂许多,狰狞的巨齿裸露在外面,破碎的嘴唇黏黏糊糊的粘在突兀的嘴巴上,迟迟不肯被溪流冲掉。
包着匕首的杆头又慢慢靠近它的嘴巴,这个巨大凶狠的家伙这次不再若无其事的对待我,开始不安和暴躁,用张大的嘴巴向凑过去的矛头低吼着,不断抬起前爪向前扑打,想把杆头的利刃打掉。它现在知道芭蕉叶里包的是什么了,对那种刺破眼球的疼痛敏感到了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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