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阴沉,我则是苦笑连连,不时偷看卿安一眼,心中明明自责得很,却又要做出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维持好歌舞升平的局面。
那一晚,卿安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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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面,他红着眼睛将我压倒在床榻上面,瞪大了眼盯着我说,“你笑得很开心啊……”
我没有。
身子被他压着,我很不舒服,可他终于肯见我了,我很高兴,就抿了抿唇,没有反驳他。
却不曾想,我的不反驳,看到他的眼里,竟然成了默认了。他狭长的双眼因着酒意而变得猩红起来,苦涩瞪着我说,“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问完这句,他踉跄起身,摇摇欲坠地在原地站着,抬起那条终于接好了的手臂,一脸忧伤地指着我说,“君凰,我爱你好多年,好多年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从床榻上爬起了身,我赤脚下地,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腰,就听到他喃喃自语地说,“我难过,我当然难过……五岁那年,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可时至今日,你终于忘了别人,却怀了他的孩子,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泪如雨下,说不出话,只会紧紧地拥着他。
他想要走,就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我不肯松手,就那么被他连带着趔趄了一段,他终于扶住门框站定,凄清萧瑟地苦笑着说,“山洞里面,我震惊,诧异,却还怀疑着连夜的话……可如今……如今连御医都证实了,你……你让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很难过,而这份难过,是因为我。
卿安低下头来,浑身冰凉,满眼绝望,一副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孩子模样,怔怔地看着我。
可我给不出任何解答。
他笑了笑,笑得仓皇,而又失落,掰开我的手指就要走了。
我着急起来,抱住他,大哭着说,“我,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我只要你,不许你离开我!”
他的身子顿了一下。
我稍稍将他放开一些,腾出一只手来,一把将衣服撩开,露出肚皮,我眼神坚决,满脸是泪地说,“你看,我肚子上已经有一条伤疤了,不在乎再多一条,我……我们把这个孩子杀了,好吗?”
卿安怔怔地看着我的肚子,看着我肚皮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他涣散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凝聚起来,忽然划过一抹痛色,像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似的,脸色勃然大变,一把搂住我说,“不好,不好,你会死的!”
他的那副架势,就好像已经看过我划破肚子杀掉孩子了似的……
不好是吗?
“那怎么办?就让这个孩子永远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我觉得难过,揪扯着自己的衣角,眼泪掉得更加凶了。
卿安像是陡然之间从酒醉之中醒过来了似的,他扳住我的肩膀,双眸炯炯,逼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连夜不是说你曾同一个男人赤身***地在一起过?”
我浑身一颤,觉得愈发羞窘,哭得更加厉害了。
他握紧我,咬着牙,“那个男人……就是我!”
我呆住了。
卿安的眼神很怪,先是一副很是难堪的表情,再是变得隐忍了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我的肩胛骨,一字一顿地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连夜的,是我的!”
我愣得更加厉害了。
卿安眉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眸子里面很凄凉,却又很火热,他握紧了我,催促我说,“快说,你快说!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卿安,和你君凰的!”
我被他摇晃得好难过,恍惚想着,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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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卿安花了很长的时间,自己说,让我说,说那个孩子是我和他的。
这世间,似乎本就是这样吧,很多话说着说着,就会信了。
我和他,都信了。
紧紧相拥,蜷缩着躺在床榻上面,我泪眼朦胧,哭得累了,偎在他的怀里眯着眼要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依稀听到他咕哝着说,“伯父,我这么做,会丢卿家的颜面,会被你看不起么?”
我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他在同什么人说话。强撑着将眼睛撩开一条缝来,依稀看到他正仰面躺着,搂着我,狭长的眼眸一霎不霎地看着帐顶,像是在同不可捕捉的虚空说话。
他渐渐地微笑起来了,“我同你一样,是先被她喜欢,后来又被她忘却的那个……可你听到了吗?我又同你不同,她说爱我,她说要我,她说为了我,可以把孩子杀了……伯父,比起你来,我是不是,幸福一些?”
我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那所谓的伯父是谁,揉了揉眼,我直起身,迷迷糊糊地朝他嘴巴上吻了一下,嘟哝,“睡吧。”
他愉悦的,欢喜的,“嗯”了一下,搂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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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一直觉得安哥并不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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