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欺软怕硬,善了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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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早膳时,我向暗卫表达了自己这个怒君国朝臣之不争的想法,暗卫说,“陛下,连皇来了。”
我转过头,看到了连夜。
还是一袭绯衣,肩头隐约落了几片雪花,他俊容静雅,眉目似画,却面无表情,正步履缓缓地朝我走来。
瞧见他,我就开始心口怦怦直跳。
偏偏暗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躬身示意自己要告退,我心下一慌,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别走!”
暗卫并未看我,而是抬眼看向连夜,连夜薄唇微启,吐出一字。
“去。”
他身形一绷,又施一礼,眉眼稍带笑意地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他他他,他就这么走了?!
我震惊且愤怒不已,霍地起身就要去追,就听连夜似笑非笑。
“躲我?”
上一次他说这句话时,是在雪山上面,说完之后,我就被他摁在身下,还被他用手指……
蓦地想起那日情景,我又羞又窘,身子登时就是一僵,身后那人却是施施然在我旁边位子上落了座,镇定自然地开始举筷用膳。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渐渐远去的暗卫身影,心头渐渐笃定了什么,不由地撇嘴落座。
“……他是你的人?”我闷声问。
他没有做声,却也没有否认,依旧是不疾不徐地吃着饭菜。
这无异于是默认了。
我只觉沮丧得很,不由抱头嘟囔,“明明是我花重金买的,怎么会是你的人?”
我想不通,他神色淡淡,仍不做声。我忽然灵光一闪,“天玑门?”
他终于眼睫稍抬,撩我一眼,却是眸色沉沉,淡淡地道,“还不用膳?”
“噢……”
他神情不悦,我莫名就觉得局促了起来,赶紧抓起筷子,开始扒饭。
一边扒,我一边想,真衰,衰到底了!我日日派暗卫替我盯紧连皇,让他一举一动都要朝我汇报,结果……他竟是连皇的人?
我……好像偷窥狂……
我摸了摸脸,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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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连夜似乎很闲,又似乎根本就没被我上次的狠话惹恼,全程都在陪伴。
我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若说他是想要见我,想陪着我,可他一直脸色很冷,根本没给过我一丝好脸。可若说他讨厌我,不想见我,又为何要以帝王之尊屈居于君国皇宫里面?
就比如此刻,我在御书房里伏案批阅奏折,他也在。
却是坐在那张平素里我最是喜欢的椅子里面,面无表情地看我的脸。
我被他看得如坐针毡。
熏香袅袅,暖意融融,我瞪大了眼盯着手中那份折子看了足足半个时辰,愣是没有看懂那位大臣在说个甚。
一旁传来清雅微凉的声音,“你拿倒了。”
我一个激灵,悚然回神,忙不迭地将奏折倒了过来。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可……我还是看不进眼。
圣人有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啪”的一声将奏折摔在御案上面,我侧头朝他径直就问,“你究竟来这儿作甚?”
他正饮茶,动作一顿,撩起眼睫,凤眼平静,“我以为你懂。”
“我不懂。上次祁山行宫,我没把话说明白?”
听我提及行宫,他脸色一寒,重重将茶盏搁下,眸中隐约有风暴在徐徐聚集。
我苦涩一笑,“我以为你该会生气——”
“我自然生气。”
那你还来?
他冷冷一笑,“我来听你道歉。”
我噎了一噎,他已是绯衣一动,从椅子上优雅起身,玉树般的身形徐徐朝我踱来,他面无表情,“你我曾约好要成婚,自然该信守诺言。”
我勃然大怒,终于忍无可忍,“说过了这不可能!你和我是嫡亲兄妹!”
他眉尖一挑,眼神轻蔑,“女娲和伏羲,不也是兄妹。”
这是哪门子的举例论证!
我怒,“总,总之就是不可能!”
他勾唇冷笑,“那你查我作甚?”
果然暗卫两头儿通气!我气势一弱,老脸不由一红。
“风雅。”他步步逼近,凤眼莹莹,吐出的话却是优雅而又掷地有声,他缓缓道,“既然明知你我乃是兄妹,你又这般铁了心,那,你命暗卫查我行踪,查我住行,甚至连我夜里寝在哪处,都要查明。此举又是为何?”
我咬着唇,硬掰着词儿,“我,我……”
“你分明是喜欢我,喜欢到发了疯。”
我身子一震,霍然站起,抬手将满桌奏折拂到地上,白着脸道,“这不可能!”
“不可能?也罢。”他终于笑,却笑得萧瑟而又悲凉,修长手掌伸了过来,毫无预兆地掀开我的衣衫,他目不转睛,定定望着我的小腹,一字一顿,“你杀了我的孩子,这笔账,可是也要否认?”
我浑身一绷,满身血液几乎停流。
他脸色苍白,唇角却一点一点翘了起来,笑得自嘲而又哀悯。
“风雅……”他用手掌抚上我的小腹,神情哀伤,“若非暗卫偷听到十五的话,你可是,要瞒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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