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可说,是不是!”
少年青爵在灯影里愠怒倏来。他之前的眉眼舒展、他之前的浅笑熠熠,倏地全都不见!他又是那个身披玄色的家伙,傲慢仰起下颌,只用下眼睑的边缘睥睨着她。
净璃皱眉。不由得再度扪心自问,刚刚真的觉得是爱上这个家伙了么?怎么可能?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家伙!悌悌
懊恼便铺天盖地而来,净璃也不服输地仰起下颌,回望他的睥睨。就算她的个子不及他,她的眼神却不会服输。他怎么瞪着她,她便要怎么瞪回去!
“原本就没什么与你好说的!”净璃咬了咬唇,“我根本就不想与你说话!”
那时年少,全部的防备招数不过是冷战。便比如去郎溪之前与他的冷战,便比如在录音棚见到宁馨之后的冷战。她若恼了,又知道没办法真的挑战他的少爷身份,便只能用不说话来维护自己最后的那点自尊。
冷风倏来,仿佛之前被众人追逐的热度都已不见。
青爵狠狠地呲出犬齿来,下意识四顾,仿佛想要找办法打败她,击碎她面上的冷硬。
这一四顾便看见,方才跟在后头的粉丝都追了上来,已经到了身边!谀
净璃也是一惊,下意识去望青爵的面色,仿佛想从他那里找到勇气和安慰。却只见冷风吹得灯影一晃,那些阑珊摇曳的灯光里,她仿佛看见他邪佞一笑。那笑狂妄又邪恶,像是坏小子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谀
净璃只能怪自己当时想得太入神,还没想到妥帖的答案,却只见他的脸垂下来,在她的视野里不断放大!
连他唇角挂着的那丝邪佞的笑,也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纤毫不漏!
然后——在一片尖叫声里,她被他推到墙上,他的唇便覆盖住了她的!
那晚冬夜寒凉,那晚广场上的文化石墙壁更是冷得仿佛冰柱。文化石上的仿化石浮雕,线条生硬地硌疼了她的脊背,可是她却逃不开他,被他越发用力地按压在那墙壁上……
他的唇灼热湿润,耐心地吮着她的唇。那温暖让她想要轻轻地叹息,却依旧顽固地紧闭双唇。
那一刻她看见夜风吹乱了彩灯,让灯影缭乱,如星光乱坠;她听见耳边惊叫声连成波涌的海潮,繁乱地,仿佛暗夜的海上漾起纯白的泡沫……
他竟然在吻她?他竟然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她?
直到此时,净璃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现实,而不是梦!
他怎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他跟她,是不同的人啊。她是他的佣人,她是亏欠了他家的罪人的女儿;他这样对她,若被传到傅家人耳朵里,那必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不光他有可能会受惩罚,就连妈也会被连累!杜清荷她们一定会跳着脚指责妈教女无方,可能还会说今晚的一切都是妈挑唆着她去勾.引了青爵!
毕竟她才十六岁,毕竟他也还不到十九岁,他们还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何况青爵半年之后便要面临着高考!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乱来,是最不被长辈所接受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仿佛是发现了她在走神,青爵一声闷哼,缓缓抬起了唇,却在她耳畔警告,“你再敢溜号一个给我看看!”
“啊?”净璃回神,下意识回话。
他却猛地再度吻了下来,舌尖猖狂地直接伸进了她的唇中……
她忘了,他总是这么连吓带骗地,赢得与她舌吻的机会。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场合,他竟然也会这样不顾一切地深深吻进来!
他疯了么?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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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整个中心广场乱作一团,净璃只记得后来是花和月三人也冲了过来,三人连卖笑带卖萌地环绕住他们两个,将围观的人群给挡开。
直到她屈辱地哭了起来,直到她的眼泪流淌进两人交.缠着的舌尖去,青爵才猛然一惊似的放开了她。
她记得在那片昏乱里,他眯起眼睛瞪着她,满眼的疼痛和失望,“你竟然会哭?竟然会哭……难道你就那么不愿意!”
净璃便越发觉得难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倒还是花上苑上来扯住狂怒的青爵,“好了!净璃还是个孩子,你吓坏她了!”
就连平素那看着最是吊儿郎当的花上苑都看出她被眼前这场景吓坏了,他却还这么凶地对她!净璃便越发委屈,哭得不能自已。
十六岁的女孩子最是羞涩难言的时候。他平素在家中强吻她倒也罢了,可是这回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被人看见了,被人指摘了,她该怎么办?
“你们跟我来!”就在此时,几个慌乱的少年身旁忽然传来一个稳定的嗓音。一位儒雅翩然的男子淡定而来,后来净璃才知道,他就是钱未然。
钱未然亲眼看见了事件全过程,他却没跟着慌乱,而是电话调来了车子,安排他们上车。尽管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始合作,钱未然却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钱未然甚至还脱下自己的外套来,扔给握住她的手穿过人群的青爵,简洁命令,“护着她!”
所以那晚纵乱,却没人有机会拍到她的相貌。
也是因为那晚的际遇,钱未然与青花和月结下了不解之缘;当青花和月四个人决定了走上音乐之路,便选择了钱未然来当他们的经纪人。
净璃不由得转头再去找当年的那面墙。却已经没有了,拆除了的墙壁原址变成大片的绿地。让整个广场的景观更加通透,更加与周围街区合为一体。
从这个视角望去,净璃不由得轻轻笑了——当年的她真的好笨,笨到一直庆幸自己没有被拍到头脸,是因为幸运地遇见了钱未然,幸运地被见惯了类似场面的钱未然脱下的那件外套给护住——其实她错了。
她当晚之所以没被拍到头脸,全都是因为他在吻她。他高高的个子将她整个覆盖住,他将她狠狠地抵在墙上便遮住了各个角度的镜头……
当年她一直在埋怨他不顾她的感受,那些文化石烙印在她脊背上的疼到后来都变成一道一道的淤青,很久之后才消退——此时才忽地明白,他那样用力压着她,也只是彻底用他自己挡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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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排练的孩子们结束了排练,广场周围的音响设备里播放的伴奏音乐也停下来。随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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