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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倾国战神乱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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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饮马傍交河(四)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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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之春,真的来到了。

    新生的胡杨林,在柔和的暖风里沙沙作响,舒展嫩黄色的枝叶,配合上波光粼粼的小河,淙淙流淌的水声,构成一曲最美的天籁。一双少年,静静聆听着,渐渐沉醉。

    “优昙说,这城西的河叫葡萄沟,一直流到北面的田地。你说的高昌葡萄就是在那边生长的。”盈翎甜甜地笑着。

    侯七轻轻嗤笑:“你到和她混得挺熟。”

    盈翎白他一眼:“我熟,怎么及得上你,腻腻歪歪,郎情妾……”她惊觉失言,咬牙不再说下去。

    他饶有兴味,坏笑着盯着她。

    盈翎扭头不去看他,轻抚起黄骠马的背脊。

    它甚是温顺,悠悠喝着水。夕阳映照在它金色的鬃毛上,泛出美丽的光晕。

    “现在看看,它好像也蛮好的,老老实实的。就是不如胭脂漂亮,也没有你的波斯红好玩。”她想起那匹呆马被胭脂欺负的模样,就要发笑。

    “它好玩什么,跑得虽快,耐力却不行。何况性子又毛躁,实在是浪荡轻浮的色胚一个。所以不能带来。”侯七随口编派着波斯红,却不防盈翎一双水灵灵的眼突然望向他,脸上竟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轻声重复着:

    “浪荡轻浮……色胚一个。贴切得很。”

    侯七一听,故意立眉道:“你!你看我干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马……说马呢。”盈翎见他着恼的表情,不由笑弯了腰。

    侯七呵呵坏笑一声,跨步过来抓住她,威胁道:“小妖精。看来不吃了你,你还真要张狂了。”

    “七郎,”她一边仍是止不住地笑,一边慌忙道,“七郎,我错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她求饶的话终于被终结在他霸道的一吻中。

    和煦春风里,她怔愣当场,不知是耳边胡杨林奏响的天籁,还是他唇齿间的索取与撩拨,叫她迷醉失神。仿佛时间凝固,边城落日下,他与她忘却了爱恨纷扰,只顾分享这偷来的宁静。

    只偷这一次,老天也会原谅的吧?

    许久,他终于满足,轻轻放过她羞红的脸。她才慌乱地意识到,这一次,竟然是自己在招惹他?

    她脸色绯红,紧紧攥住马鞭,羞赧惶恐,悔恨渐生,不知所措。

    他竟也有些窘迫,不再纠缠,讪讪笑道:“那边树下的高地到好。我也乏了,咱们坐会儿,喝口水,等会儿就回城接优昙,一起回府吃饭吧。”

    她垂下头,低低“恩”了一声,牵着黄骠马同他一处去了。

    二人坐下才知,这倒是个赏景的佳处,视野开阔,又正对渐渐西沉的红日。

    盈翎就着他递过的水囊喝了一口,方将刚才的惊惶平复了些。侯七知她正纠结为难,也不言语,接过喝了一口,笑笑得去看风景。

    大宛和黄骠在那一边悠闲地啃着草籽。

    “我其实很想念胭脂。是它一路驮着我进的长安。”她喃喃自语,“如今……也只剩下它了……”

    见她低头感伤,他柔声笑道:“我细看过了,它年岁渐长,模样虽好,脚力却已然不行了,留着在长安享福倒好,省得跑这儿吃土。”

    “你把黄骠马给了我,把它累着了,下次若要击鞠可怎么办呢?”果然,这样闲扯游艺骑射的话题,是最不尴尬的。

    他轻轻苦笑:“还打什么球,忙成这样,不打仗已是万幸。”

    “怎么?不是已经平定了么?”盈翎很是诧异,再一想,莫非他也知道恪思与自己勾结的事情,不由又有些惊慌。

    “安西,安西,西面何曾安过?”他抬头望望,柔嫩的胡杨新叶,被春风牵扯着轻轻摇曳,黄昏的日光透过叶缝细细漏下来,温暖柔和,投射在他明朗的眉眼上:“从来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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