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人一个”这种秘密被撞破了,总是要恼羞成怒的吧。
盈翎不敢笑得大声,又憋得实在难受,只能捂着嘴弯下腰,抖得花枝乱颤。两个多月来,她从未那般欢畅。连小孩子的把戏都玩不好,你还跟我得意什么?
侯七郎看她笑成那样,僵立当场,仿佛示众一般,牙都快咬碎了,颇有种要毁尸灭迹的冲动。他冷冷望了她一眼,她仍是欢快,他万般无奈只得咬牙威胁道:“你若再笑,我现在便抓你回屋,叫你再尝尝你家郎君的温柔。”
盈翎一愣,心中暗骂,你只会这些下作手段。却终是为了控制笑意,咳嗽调息了半晌,方努力做出一副忧虑的表情道:“郎君……准备怎么办?向那’大象’认输么?”她这么说着,双眉微蹙,眼中却兴奋异常。
侯羿风又不做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盈翎虽是厌恶侯七,却也不喜欢那个“大象”。就是因为这些吐蕃人,文婉才要抛亲别友去那苦寒之地和番受罪。若让他们得了意,却也不是自己乐见的。她略一思忖,瞥了眼侯七,轻轻道:“郎君……可要贱妾相助……”
侯七扭头望她,陡然有了希望一般,这妖精成日在欢场里滚爬,怕是精通赌术的,她名义上又是自己的侍妾,代自己应局,若是赢了,竟比自己得胜还体面。若是输了,也不过玩笑,不算丢人。倒真是个万全之策。但他却终是拉不下脸来求她,便只是回复了坏笑,倨傲道:“你若自请出力也是可以考虑的……”
盈翎一听便低下头,不再理他,只慢慢整理自己腰间的佩玉,悠悠道:“贱妾不是自请,郎君若不要,我也不做那样奉承的事……”心说,你倒还跟我摆起谱来了。
侯羿风尴尬万分,竟觉被这妖精掐住了脖子,憋了半晌,见她仍是低头不理自己,终是把脸涨得通红,咬牙道:“请娘子……相助一番吧”
盈翎慢慢抬起头,定定看他,笑得煞是风流妩媚,半晌,一字一句道:“郎君求我,怎可不去?”
侯七长长吐了口气,终觉羞赧,扭头便要走,找禄东赞应局。却不防被她一把拉住。
“郎君要贱妾去战,是输了好,还是赢了好?”
“自然是赢了好。”侯羿风心中暗骂,输,我还不会吗?
“那禄东赞遣了两人来与我们对局,我也要找个帮手方能万无一失呢。”
“找谁?”
“长安城玩骰子的第一高手。”盈翎笑得有些暧昧,“若与他合作,怕是没有不胜的棋局。”盈翎心说,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出口恶气,名正言顺地整整这该死的虎狼,我一人玩哪能尽兴?叫他一起同来玩才好。
侯羿风蹙眉望她,大概猜到了是谁,终是进退两难。看来,这一回,不论怎么选择,他这个脸面,都是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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