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没见着……”她略想了想,“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了,那日天气和暖,无瑕郎君却戴着抹额,我原以为那是特别的装饰,这么说来……”
尉迟乐双手打颤,却仍要举杯,终是泼洒了酒水,弄得极狼狈,杏儿见了,忙扶着他的手问:“这是怎么啦?”
尉迟乐仿佛没听到一般,眼神怔愣,颤声道,“果然是骗我的……骗子……全是骗子……”。他脸上渐渐凝起寒霜。这种表情冰冷狠戾,杏儿从未在温柔风流的小郡公脸上见过,便有些后悔未听侯七的劝告。
尉迟乐冷冷盯着她:“你是说这二人在长安?”见杏儿点点头,他竟开始呵呵冷笑,又猛灌了一口酒,却因气息不稳,被呛得剧烈地咳嗽。
“小郡公,你究竟是怎么了?”杏儿慌得忙轻拍他的后背。半晌,尉迟乐才慢慢缓过气,嘴角仍是诡异地苦笑。
“小郡公……”杏儿试探着轻声问,“你可是认得这二人?你若要相见,我托康时利帮你找到他们就是了,他们……”杏儿隐隐觉得,这背后是有故事的。
尉迟乐却抬起冰凉的手打断了她,定定看着泼出的酒水,语气也是冰凉的:“杏儿,你需记得,我从不认识这二人,今后也不想从你这里,听到有关他们的任何消息。我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寻烦恼的。”
杏儿瞪大眼望着他,害怕地点点头,柔声道:“妾知道了。”
见她惊慌的模样,尉迟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沉默了半日,终于摸摸杏儿粉嫩的脸,恢复了一贯的坏笑道:“康老头今日可是格外高兴?”见她点头,他不屑道,“那是自然,可知今天我给了多少银子?”尉迟乐想,银钱毕竟是好的,只要他做一日郡公,银钱便死心塌地跟着他,不会长脚逃脱。
杏儿嘴角轻挑,笑得有些尴尬。
“杏儿……”尉迟乐醉意渐浓,凝望着她,眼中妖娆,却隐有忧伤,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你们一个个……全都这般的好,今日……也要让我快活才好……”他开始低头啜吻杏儿洁白的颈项,一双手在她柔媚的身体上揉捏抚弄,这三年来的欢场风流,早把他练成了最有经验的脂粉客,简简单单的挑弄就能勾起杏儿无穷的爱欲,这爱欲终于化作她檀口中一串妩媚的呻吟。尉迟乐满意地勾起嘴角,轻轻一推,将他的猎物压到身下,狠狠吞吃干净。
杏儿望着他妖冶的棕色眼睛和流着汗水的健美身体,沉醉在少年郡公的柔情里,心中甚是欢喜,却又觉得此番交欢有些不同寻常。尉迟乐今日变得越发热情似火,竟是从未有过的粗野猛烈。他一次又一次狠戾地掠夺她的身体,不容遁逃,仿佛是爱极了,又仿佛是恨极了,引得她如坠云端,快美非常,又隐隐觉得危险,这感觉真是刺激有趣。
这一晚,他似要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这张温暖香艳的榻上,他们颠鸾倒凤,仿佛末日将近,不顾明朝。
当他终于从杏儿香汗淋漓的身上下来,二人都已经筋疲力尽。杏儿心中虽五味杂陈,终究不敢多想,只管享受此刻难得的黑甜,沉沉睡去。尉迟乐却甚为焦躁,他的身体已经酸痛虚脱,没有半分气力,头脑却还是那般清醒。他恨透了自己的这种清醒,觉得眼前总有一张脸正讥诮地嗤笑着他,他惊怒交加,想一把撕碎她,却身心俱疲,再伸不出手去。扭头,却见杏儿甜美的睡颜。她头上的桂香虽经遮掩,却还是隐隐可以闻到。
幽暗中,他苦涩地笑起来,无声无息,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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