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左不过是承欢楼那几只狐媚子!”杏儿不甘地撇撇嘴。
众人见她吃味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由一阵窃笑。
“我们正给董二接风呢。不想七郎却来了,真是万千之喜啊!”粟特胡商将一碟甜瓜推至侯七眼前:“七郎快尝尝,这是近日新送来的甜瓜。”杏儿赶紧夹了一块送到他嘴里。
侯七一尝,果然甘甜新鲜,称赞道:“恩!杏儿啊,你们这兰陵香可是越发会伺候了。”
“凭是这样,我们董二哥还不知足呢。”杏儿又想起刚才董二的话,不由又瞪了他一眼。众人赶忙起哄称是。
“怎么?”侯七郎来了兴趣,“董二,你这张臭嘴又乱喷什么啦?”
董二摆手驱赶着起哄的众人,转脸对侯七堆笑道:“公子,你莫听他们胡说,我不过是说说江南的见闻,他们就大惊小怪。”
“哦?江南有何见闻?董二你好福气啊,我因历年征战,都没空去吴越逛逛,到让你小子抢了先。”
“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哪能跟我们一样。”董二不好意思地讪笑道。
“如何?可是与此地不同?”侯七一挑眉,询问道。
“呦,可是不同”董二立刻来了精神吗,眉飞色舞起来:“我这趟去江南可是见识到了。公子可知,如今东南一带名声最响的声色场是哪处?“
“我整日被圈在这里,哪及董二哥你自在逍遥,走南闯北?”侯七坏笑,吓得董二赶忙低下头。
众人齐声附和:“就是!公子不知,刚才还笑我们是井底之蛙呢。这小子近来猖狂了!”
侯七见董二不言语了,忙开解道:“说笑归说笑,董二哥说的却是哪处声色场?”
董二这才说道:“我这趟本是要去广陵找匠人,加工我那次从且末淘来的玉料。刚到瓜洲渡,便听人说近年来东南歌舞最妙处,竟已不是那几家知名的秦楼楚馆,换做了一处胡人馆驿。据说里面的歌舞名冠四方。”
“这便是胡说!”一个少年商贾笑骂道,“江南的胡商本就不多哦。怎会有胡姬的技艺胜过长安的?”
“谁说是胡姬来着?”董二瞪眼反问,略一思忖,“说不是,却也不尽然。”见众人连同侯七都好奇地望着自己,忙道“这馆驿,本是西域各国的官商落脚办事的地方,后来因豢养了一班伎乐,个个技艺精湛,出神入化,故而远近闻名。因这馆驿原本的事务中玉石买卖占了大宗,里面的歌姬又个个容颜如玉,故而得了个’玉华阁’的诨名。那里领头的,据说还是西域的宫廷乐官。”
“宫廷乐官?这么说来,还不是轻易得见的咯?”少年商贾好奇道。
“可不是。”董二骄傲地一撇嘴,“我若不是与于阗官商有生意往来。别说是观赏歌舞,就是进去喝口茶都没门。不过……”
“不过什么,你今日尽卖关子。”
“不过据说这领头的伎乐脾气怪得很。有时候黄金珠玉也买不来一次献艺,有时却会自己跑到街坊里巷给平民演出,无论观众户籍良贱,全都白看,分文不收的。”
“这倒奇了。”杏儿定了一定,转头向侯七道,“于阗人……小郡公想必是认识的吧?”
“也未可知。”侯七不置可否。
“领头的你可见过?是怎样的人?”杏儿也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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