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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倾国战神乱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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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逐月华流照君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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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昨夜是我玩过头了,今天我特来赔不是。”尉迟乐露出难得的真诚表情,一双妖冶的眸子,此刻竟可怜巴巴地望着乙僧,似是在寻求原谅。

    他一早起,便来到众归堂,演上这么出“负荆请罪”,倒把尉迟乙僧弄得瞠目结舌。乙僧因彻夜难眠,眼中满是血丝,抬起疲倦的眼,看着尉迟乐,很是莫名其妙。从相识起,这位骄横跋扈的六王子从来都是任意妄为。还记得自己从长安回于阗,第一次见到尉迟乐时,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娃娃,却已是一身锦衣,在那儿煞有介事地训斥侍从。母亲关照自己,这位是国王的六王子,不可招惹,不可冲撞,从此隐忍和谦让就成了他与尉迟乐交往的习惯。于阗有太多类似六王子那样,需要忍耐的人和事,能忍的,不能忍的,他都要忍住。昨夜,他却中邪了一般地忍无可忍,仿佛是柴草曝晒太久而终于走火,正在想今日该如何收场,却不想尉迟乐自己找上门来了。

    “哦,无妨。”他一边淡淡答道,一边仍在想这小祖宗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也怪我没有和你说清缘由。”他低头理理书卷想着下一步的应答:“你不知我们于阗虽然国小民弱,却也有不少人觊觎着。我们又是番邦外臣,跟哪一家走得太近了都不是好事,若让天子知道……”

    正说着,尉迟乐却已笑笑地凑到他几前坐下:“哥哥说的是,我不过看那侯七有趣,酒又是好酒,就贪杯了。现在还后悔呢,我……”

    乙僧一抬头,却见他嘴角微肿,仿佛受了伤,便脱口问道:“你这嘴是怎么了?莫不是摔伤了?昨夜不还好好的?”

    “唉,别提了,”他叹了口气,似很是懊丧地对着乙僧蹙眉道:“所以我说下次再不可贪杯了。一喝酒,我那天敬堂的奴婢就都跟疯了似的。小玉睡得像死人一样,那现在还不起来做活,简直要造反。那块臭石头,更是不得了,从回屋起,就硬拉着我是又搂又啃,简直像只小饿狼,还狗胆包天地管我叫‘哥哥’,怪我总是欺负她。诺……”一指嘴角道:“这便是这个贱婢给弄的。还好莎香、流花进来,好歹是把她劝住了。我若不是念着她是伎乐的孩子,早把这个痴心妄想的东西撵出去了。真是容得他们,越来越没规矩了,下次可真不能这么……”

    他还在愁眉苦脸地抱怨着,仿佛很为昨晚的酒醉后悔。

    乙僧却坐在那里发了愣,他已听不进尉迟乐后来还在说些什么,只见他的嘴不断地一张一合,似是字字不堪,心中陡然生出的酸涩苦闷似乎灌进了七窍五脏,仿佛连他的耳膜也填塞住了。他失神地翻着书卷,不知是要找的哪一篇。反反复复只纠结着:到底是她不明白自己,还是自己没能弄懂她?

    “哥哥,”尉迟乐推了推他,疑惑地望着:“你在听我说吗?”显然他的心不在焉已经落到了他的眼中。

    “恩……酒是要少喝的,你也……不小了。”他回神道,“是该学着理事了。将来还要顶门立户,为于阗办事。早晚……是要……是要出去的”边说着,边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是啊,所以我今日才来求哥哥帮忙。”尉迟乐似是十分欣喜。

    “求我什么?”乙僧不解,自己还有什么能帮得上这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殿下的。

    “求哥哥教我啊。”他棕色的眸子异常的明亮。

    “你不是有教习师父吗?我的汉学又不十分好,再说……”他甚是不解。

    “谁要学那么多汉学来着,教习的那些足够我用了。我又不是汉人。”他一撇嘴,“我要学的,是咱们于阗国的绝技。哥哥的画技可是让唐人也赞叹佩服,可给我们于阗长脸啦。前日侯七问起我,我竟是半点都不会,可把我这人给丢的。他既有那手神射的本事,我也得学一样压过他才好。想来想去只好来求哥哥。”

    乙僧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着他那舞刀弄剑粗壮有力的手,哭笑不得:“你莫不是说笑?怎么屈尊降贵来学这个?”

    “谁和你说笑来着?我是真心要学,一百个要学。”他笑得煞是真诚。

    “可……”他实在不愿跟着他胡闹,正想找个理由推脱。

    “我知道哥哥事忙,我也不敢另找时间麻烦你。”尉迟乐却不等他说完,赶忙道,“你不还有两个学生呢吗?你教县主的时候,我便跟我那个不成才的奴婢一起来学。我学了画能出去显摆,又不耽误您功夫,还能跟天朝的县主套套关系,岂不是一举数得的好事儿?”

    乙僧不知该如何回绝,似乎这小王子是想得完全妥当了,才跟自己开的这个口。只得怔愣了半晌道:“试试吧……”

    “好嘞,”他终于忍不住在那张真诚的脸上,露出了常态的坏笑,“那说学就学,我今日便来。”

    ……

    盈翎浑身酸痛地从宿醉里醒来,却见莎香正眼神诡异地看着自己,愣了一会儿,惊觉迟到,急忙收拾着赶到赋彩阁。眼前景象让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还困在哪个噩梦里。画室里,乙僧正静静调色,县主在铺开的画卷前咬着笔杆构思,边上竟又多了个画案,画案后正坐着冲自己坏笑的少年竟是——“小夜叉”尉迟乐。

    不可避免地,从第二堂课起,这个学堂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地怪异。盈翎总觉得,乙僧似乎从那日酒醉后,就对自己更加冷淡,不但在画室中不再亲手指导,竟连话都不再对自己说了,仿佛自己在他眼中隐了形。尉迟乐说是学画,但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那好动的性子怎可能定得下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是回回来了,必要挑拣些铺纸、磨墨的活让盈翎伺候自己。晚间回到天敬堂,又是喜怒无常,格外的刻薄挑剔。盈翎知他厌烦自己,便努力躲避,只小心伺候些粗活,却日日不能叫这夜叉满意,这让盈翎不甚其烦。加上她仍旧经常出府,弄得小伤不断,尉迟乐就越发恼怒。

    或许,拜高踩低是人之常情,后来渐渐地,天敬堂中的众人似乎都对她冷漠起来,原来温柔和善的莎香姐姐也开始不与自己多话。好在,小玉乖巧,又得小夜叉的宠,所以他还未受多少委屈。

    唯有文婉县主,得空便来习画,待她越发亲厚,仍是一口一个“姐姐”,让盈翎只觉如雪中送炭。

    如此,倍加小心,勉强度日,渐渐由秋复冬,年关将近了。

    ……

    这日,乙僧仍是早早到了画室。这半年来,他每每半夜惊醒便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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