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油,一下子买了两大坛子,足足十斤。
她竟然做到了,她真的将甜油卖给了不知道甜油为何物的外国人。
看着查瑞斯高高兴兴地捧着坛子走出我们的店门,我突然觉得这外国人其实也挺好骗的。
在临出门的时候,那个翻译不忘了对我们说道:“你告诉那位姑娘,我之所以没有给戳穿是因为虽然查瑞斯不吃甜油但是我吃甜油,谢谢你们了!”
格儿和我终于再也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好,查瑞斯已经去了下一家店,被那里面的好玩的竹蜻蜓吸引住了。
安茹坦然地从后院走了进来,一脸的高傲深情。
“你能不能以后别这么坑害老实巴交的外国兄弟,你看他都被你忽悠成啥样了。”我故作生气地训斥安茹道,“再说了,我们赵家甜油的销路不是这样打出来的!”
安茹笑道:“我知道了,哥哥,你咋这么迂的呢,我不是说了能把甜油卖出去才好玩呢!我就是喜欢这么玩游戏,怎么?不可以呀。”
我倒是看见格儿悄悄地向安茹竖大拇指。
实在没办法,碰见这样不讲理的。
每天的零客注定很少,有时候是一阵一阵的,人多的时候还需要排队,人少的时候我们可以去数外面过往的人解闷。
不一会儿,从乡下过来的薛老伯背着一担木柴来了,我赶紧过去接过那担木柴,足足有上百斤的木柴,薛老伯隔三差五的就会送到我们店里来,他知道我们店需要木柴煮豆子,而他总是想方设法给我们劈木头,劈好之后他就会捆结实了,从运河西岸的薛湖村步行十多里地,然后划着他自己的小船给我们送来。其实我们店也不要不了多少,我们现在主要以烧煤炭为主,木柴只是用来引火用的。所以我们基本上不用去木头市场批发木柴。我会按照市场价格给他结算,还会送给他我们的油盐酱醋供他生活用。
因此他每次来我都是挺担心的,年龄那么大了,七十多岁了,还要划船渡过辽阔的大运河,河上风大浪急的,万一出了差错我们可没有办法交代呀。
薛老伯在郯城大地震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当年我和格儿从下邳赶来窑湾,天黑的时候正好到了薛湖村,没有地方休息,是薛老伯收留了我们,还给我们做了饭菜,第二天我发现薛老伯的房子破旧的厉害,我就给他做了修缮,将漏雨的地方补好,再后来我在窑湾落脚后,生意也投入经营了,我还出钱将薛老伯的房顶从新换了,那样能更好地防雨防潮了。
三年以来,薛老伯一直将我们当做他的儿女看待,他有什么总是率先想到我们,好吃的也总会给我们送来。我们也一直没有把薛老伯当做外人,能够给他的晚年带来一点安慰,这是我们乐意做的事。
我将数枚铜钱钱交给老伯,于是又开始了每次都要经历的客套,他不要,我们就硬给,他还不要,我们还要给。
最后无法了,我就对他说道:“老伯,你拿着这钱去东当茶楼叫点点心喝点茶,听听戏去吧。”
老伯这才收下那些钱,高高兴兴地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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