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可是……”
“你若在优柔寡断,你姐姐就活不过三天了,听话,你若不这样做,我就没法跟主上交代,到时候也就为你姐姐讨不到解药了,真真,快去做,听到没有?去啊?”
她将电话移开了自己的耳朵,不敢在听母亲那狂妄的声音了。
她说谎,以前,都是她利用姐姐威胁自己的,怎么现在她又说,是为什么人在做,只要拿到解药,姐姐就有救了吗?
难道?母亲这么做的目的,是被人胁迫的?难道姐姐的病……
怎么可能?她是知道的,姐姐卧床不起的原因,是神经萎缩,之前母亲之所以威胁她,是因为她觉得姐姐活着是累赘,想先处死她,最后被她苦苦哀求母亲才没有对姐姐下手。
为什么现在母亲却又说,要什么解药是为了姐姐呢?
她实在搞不懂母亲,为什么颠三倒四的说那些恐怖的话来威胁她,她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杨真真,真真,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杨真真……”
半天不见电话里有声音,那头的女人嘶声对着真真叫了起来。
无力的,真真又将电话放在了耳边。
“母亲,可不可以在给我一点时间。”这太突然了,她做不到,做不到亲手杀掉那个把自己当成女儿来照顾的女人。
她不想那么做,一点都不想。
“好,既然你不从,那姐姐死掉了,你别来找我哭丧,我死了,你就等着收尸吧!”
“母亲……”
“你到底去不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实在逼得真真无路可退,她憋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让泪水滑下脸颊,心如刀割。
“我去!”她轻轻的说了声,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席安宁却端着药敲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不躺下休息?”席安宁将药放床头柜上,扶着真真靠好,将药送到她嘴巴,“把药喝了,记得躺下多休息,别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知道,这里就是你的另外一个家,而我,就是你的另外一个母亲,知道吗?”
听到这话,真真咬着唇,泪水又不争气的涌出了眼眶。
心好痛,一想到母亲说的话,她就难受得要死。
急促的抽泣声跟嘤咛的哭声,让席安宁一惊,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拉着真真问:“孩子,你到底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要不要紧,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真真呜咽着摇头,抱着席安宁就一个劲的抽泣着,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没有这么好的母亲?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却要那般残忍的对待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等真真喝下了药后,席安宁叮嘱她躺下睡会儿,她以为真真就是被自己的儿子伤了不轻,或许,孩子也是因为儿子弄掉的,所以她感觉自己愧对真真,所以她要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弥补真真。
可是,席安宁才下楼没多久,真真便起来了,穿着拖鞋下楼,见保姆跟席安宁都在厨房,她走到茶几边拿着杯子倒了一杯茶,颤抖着双手将母亲给她的东西倒在了茶水里。
做这些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母亲告诉过她,那药就算服下,一两天都不会见效的,最起码72小时后才会突然爆发,然后吐血身亡。
时间长了,就没人会怀疑她了。
她颤抖着双手端着那杯水,朝厨房里走去。
谁知道,人还没走几步,席安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真真突然出现,席安宁慌张的走过去慰问她,“孩子,你怎么又起来了?不是让你多休息的吗?”
真真惨白的小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席安宁,“阿姨,谢谢您为我这么操心,您辛苦了!”
席安宁无奈的摇头,接过真真递来的茶水,笑道:“你这孩子,为了敬我一杯茶,值得你拖着病下床来吗?以后有的是机会啊。”
席安宁很欣慰真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于是端着那杯水准备喝下的时候说道:“看着,我喝了以后呢,你就得乖乖回去躺着,知道吗?”
真真没有应她的话,整个身体颤抖得都出了汗,心里忐忑不安。
席安宁看着真真笑,然后端着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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