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繁正捧着本书发呆,近日她发呆的次数是越发频繁了。
这时,一名婢女匆忙地走了进来,满面喜色地告诉她:“姑娘,王爷回来了!”刚说完又慌忙改口:“不对,是国主,国主回府了!”
这段时间封冥国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国主突然驾崩,遗诏里清楚写着让怀王继位,有些老臣就算心存疑窦,可谁让国主一向身体病弱,连个皇子都没能留下就撒手人寰。
这是季少琛登基为帝的第三日。
还以为要等个把月呢。
小婉问:“姑娘,您要去见王……国主么?”
姚繁沉默。
他们每次见面都会闹得很不愉快,只要她一日不答应做王后,他们之间的争吵就一日不会停止。
见过长公主之后,她越发觉得那个王后之位她不能去坐,他们之间的误会也许永远都无法解除,或许有一天她就带着年儿远走高飞。
所以,她不能做封冥国的王后。
小婉道:“姑娘,国主才登基不久就回府,可见有多着紧您。”
姚繁合上书,“我有些渴,你去冲壶热茶来。”
小婉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具往外走。
这叽叽歪歪的婢女一走,屋子里总算安静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将书随意地丢在桌上,然后往椅背一靠,目光向窗外投去。
石拱门处,正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他黑发高束,面如冠玉,一双眼亮如星辰。
他微微一扭头,便与姚繁的视线对上。
姚繁看见他的脸,呆了数秒,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失声叫道:“迟光!”
男子的眼微微发红,笑着点头,轻声道:“姐,是我。”
姚繁立刻从屋子里冲出去,等站在他面前时,才发现她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一个头了,单薄的身板早就练得壮实,那张从前青涩稚嫩的脸庞也变得成熟稳重。
姚繁抓住他空荡荡的袖子,惊道:“怎么回事?你的手……”
慕容迟光却伸出左手抱住她,轻轻道:“姐,还好我们都活着。”
姚繁想起他们最后分别时的话,不由鼻头一酸,“迟光,告诉姐姐,这些年你在哪里,做过什么,受了多少苦……”
她当年在宫中为婢时,常让皇甫宸章托人去打听迟光他们的消息,虽然她不是正牌的慕容葵,但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她仅有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就在她有能力将他们接出王爷府时,慕容家的人不是死就是残,她唯一的弟弟迟光则在一次搬运建材的途中遭遇泥石流而生死不明。
皇甫宸章即位不久,便给胤王编排了个罪名发配到尚未开化的荒蛮之地,算是为慕容家报了仇。
她始终找不到迟光的遗体,皇甫宸章想给他立块衣冠冢,她没同意,因为没有找到尸体,她心中总会存有一个小小希望,说不定迟光大难不死,只是暂时还没到人罢了。可这一过便是十年,连她也不得不相信,她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人世。
“姐,当年我被派去修建王府别院,那一日天气很糟,但因为要赶工,我们只能被迫去搬运石材,却在途中发生了意外,我这条手臂就是那时候断的。”慕容迟光轻拍着姚繁的背,待她情绪平静些才缓缓道。
姚繁的心一阵酸楚,“然后呢?”
“我遇见了师父,他把我带去了封冥国,他不仅救我性命还教我武功,我就算死也要帮他完成心愿。”慕容迟光坚定地道。
姚繁看着他,心头突地一跳,问:“你师父是谁?”
慕容迟光微微一笑:“姐,其实我们早就见过了,只是我当时不便暴露身份,这才没和你相认。”
他顿了顿,道:“你那位‘鬼兄’就是我。”
姚繁愣了一下,眼神微闪,“这么说,你师父就是怀王?”
慕容迟光点头:“师父已登基为帝,是一国之主,姐姐可不能再叫怀王了。”他说着忽然神情异样地瞟了姚繁一眼,“我本来还想等助师父完成大业之后再与你相认,但师父说……”
姚繁蹙眉道:“是你师父让你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姐,你跟师父,你们俩是不是……”
姚繁立刻打断:“我们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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