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星星忽明忽暗的闪烁,默默俯视苍茫的大草原。.凌浈低语轻叹一声:“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一样的星空,一样的夜,只是却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夜晚,身边的人也不再是曾经逗留在杏香別苑的那个久久不肯离去的人。
忽听见一个婢女着急的声音:“可汗,不好了,秸秸公主肚子痛得在满床打滚,不知究竟怎的了,请可汗赶紧去看看。”
阿力莫合坐起身来问:“请了大夫没有?”婢女道:“去请了,只是公主……”
凌浈忙也坐起来对阿力莫合说:“那你还不赶紧去看看?别是天气热,吃坏了肚子。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婢女忙道:“不敢劳烦阏氏,公主只说请可汗去陪伴。”凌浈一愣,旋而一笑:“哦。”
对阿力莫合道:“那你快去吧!”阿力莫合也有些着急,站起来说:“浈浈,你早些歇息,我去去就来。”凌浈在他身后叫道:“我不拘什么的,你且将秸秸公主照应好,若是情况严重,就留在那里好了。万一……”想了想说:“如果需要我帮忙,就着人来告诉一声。”
凌浈本想随同去看看秸秸的病情,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不过一想,当初阿力莫合让自己做了阏氏,弄得秸秸和奥娜努对她都颇有成见,除了一些必要的场面不得不和她照面,向她行礼,一直以来她们都不怎么交往。奥娜努更是经常在阿力莫合面前说她的坏话,什么来历不明,什么身份卑微,什么相貌平凡,传入凌浈耳中的早就太多,凌浈从不理会,阿力莫合也是从来只随她去说,懒得去听,有时烦起来就一顿怒喝止住她的絮叨。.
秸秸倒不怎么编排凌浈,只是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也不冒犯她,也不和有些姬妾那样亲近他。但是阿力莫合只要一去她的营帐,她就不放他回去,说:“要么就不要来,来了就要一心一意陪我,不许想其他女人。”她的性格外向豪爽,对感情很是忠诚,不似奥娜努那样不甘寂寞,妖娆撩人。在羌部还是女儿身时就久闻突厥年轻英俊的可汗阿力莫合的威名,非常爱慕他,后来做了阿力莫合的妃子,算是得偿心愿,第一面见到阿力莫合就深深爱上他不能自拔。只是她是羌族的公主,一向骄傲自豪,觉得自己血统高贵,又美貌出众,能文能武,阿力莫合应该更看重她,而不是一个半路杀出的身份不明的汉女。对凌浈她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认为是凌浈抢了她的大阏氏的位分,至于奥娜努,不过就是一个耐不得寂寞的**,她倒不放在眼里。
阿力莫合从前身边的女人很多,一向是想起了谁就去谁的营帐留宿,喜欢的就多去几次,过后基本就抛却脑后,除了一个自幼青梅竹马的女孩,放在心上的几乎没有。只是那次三叔反叛,那个女孩死在战乱中,阿力莫合手刃三叔后,去她的坟前坐了一下午,回来后还一连几天闷闷不乐。再后来对其他女人就更不上心, 直到那日在关外将凌浈抢回来。
自凌浈在他身边,阿力莫合自己也不知怎么的收敛了很多,偶尔去其他女人处,回来后总觉得有些愧对凌浈,虽然他和凌浈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奥娜努和秸秸来后,两人的美貌的确让他流连了一段时间。他是称霸大漠的威武可汗,又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不可能能面对如此动人的美女做到心如止水,只是几次欢娱后,回到大帐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似的。凌浈倒是看得明白,自己早已心有所属,阿力莫合再出色,也只能是个可以相处的好朋友,他能做到尊重自己,没对自己用强,凌浈已经很庆幸了。她自己也是经历过男欢女爱的人,很理解阿力莫合作为盛年雄猛的正常**,倒经常劝他去秸秸、奥娜努或其他妃子的帐营。
相比而言,阿力莫合还是喜欢秸秸多一些,她不在他耳边聒噪别的女人的坏话,想要得到的东西也直截了当地提出来,也不格外做出魅惑之态讨好他,除了对没有成为他的阏氏耿耿于怀,秸秸算是个开朗爽快的女子。而奥娜努就要差劲很多,特别是上次知道了她和阿拉啜背后有勾搭,阿力莫合就不再踏入她的帐营。
阿力莫合来到秸秸的帐营中,秸秸居然正安然无恙地靠在躺椅上吃香瓜,见他来了,眼睛一亮,惊喜地问:“可汗,你怎么来了?”阿力莫合奇怪地问:“你不是肚子疼吗?”秸秸喜笑颜开地说:“可汗,你想来就来么,还故意说这么差劲的理由做什么?”上来攀住阿力莫合的胳膊,拖他来到躺椅上坐下,说:“可汗,今晚就留在臣妾这里吧!”将案几上的香瓜拿起一瓣送到阿力莫合嘴边:“新鲜的,可香甜呢。”阿力莫合就手咬了一口,一面和秸秸随意聊着,一面暗自奇怪。看看帐内两个服侍的婢女,想了想问道:“你的其他婢女呢?”
秸秸道:“我见她们耐不得热,让她们下去了,只留了她俩个在边上服侍。”阿力莫合心中一个警觉,面上却随意似的说:“将她们叫来服侍,别惯懒了。”秸秸对下首服侍的一个努努嘴:“可汗发话了,还不去叫?”
几个人从外面进来,阿力莫合打量一番,并没有那个报信的婢女,更加疑惑,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对秸秸说:“天气炎热,怕你有甚不适,晚饭后想着顺便来看看你,一会儿还要回去。”向下首的几个婢女道:“好生伺候你家公主,要什么,尽管和大管家说。若有谁怠慢你们,立即来回我。”
站起来准备走,秸秸一把拽住,鼓着嘴绷着脸说:“不来便罢了,好容易来一回,巴巴地要回去,我却不依。夜夜和阏氏同寝,也该够了。”
阿力莫合心中有事,敷衍道:“秸秸,你是明事理听话的,改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秸秸气性上来:“不行,今晚我就要留住你。她是你的女人,我也是你的女人,为什么你总是向着她?”
阿力莫合道:“秸秸,今晚真的有事情,要不明天再说?”
秸秸固执地说:“不!你今晚若是回去,我就跟着你去。我倒要问问她,为什么总霸着可汗不放?一点容人之心都没有,怎么配成为突厥的阏氏?”
阿力莫合因为今晚的事情蹊跷,懒得和她分辨,说:“随便你。”起身就走了。秸秸望着他的背影,气上心来,真的尾随他往大帐去,两个婢女慌忙跟在后面。
阿力莫合急匆匆奔往自己的大帐,却远远地停住脚,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怔住了。月色下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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