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目送墨染离开之后,手里还掂量着他留下的那块玉质令牌。
那玉牌晶莹剔透,放在阳光之下辉光闪耀,莹莹润开。沈从容上辈子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就光是一眼,也能瞧出这东西的贵重。
素手轻拂过令牌,沈从容蹙眉,将那令牌翻了过来。
一个圆润饱满的“御”字赫然印刻在令牌的背面,这是皇家的东西!
沈从容清冷的小脸上泛起一丝凝重,这个墨染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皇帝的御令都能拿到,而且还如此轻而易举的送给了自己?
就在沈从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描眉却是涨红了一张脸,快步的跑到了竹里苑的门口。
“怎么了?”连翘蹙眉望着描眉:自打稼木真住进了靖远侯府,侯府里面的丫鬟一个个眸光发亮。即便是没事,也要寻个借口摸到后院去,就为了一睹美男的风姿。
而面前的描眉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看见稼木真红脸了!
“摄政王来了,说是要见小姐。”
即墨无双的姿容在尚武大地若是排第二,就没有人敢排第一了。描眉一双眸子里面闪着兴奋的光芒:自打大小姐病好了之后,这后院来的美男却是越来越多了。
沈从容微微蹙眉,脸上的神情清冷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将那玉质令牌没入怀中:哼,我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就送上门来了。
“连翘,去迎王爷,就说我在后院荷花池候着他。”沈从容收敛了脸上的复杂情绪,转身悠然的朝着后院而去。
倒是连翘有些不知所措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侯爷在招待摄政王,小姐居然连出门去迎的心思也没有,胆子还真够大的。
心底虽这么想着,可连翘却还是乖巧应声,随着描眉一并退了出去。
“王爷,小姐就在那边,奴婢就不过去了。”连翘将即墨无双引到竹里苑后院的荷花池边上,便不再上前。
即墨无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远处,那一抹鹅黄色的纤细身影落入眼帘,映成了一副美妙的风景。那一抹清冷的身影傲世独立,仿佛压根儿就不属于这凡尘一般。
即墨无双揽了一把衣裾,无风却扬起了一股子强大的气场,那柔亮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起舞。嘴角噙着的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将他冰冷的脸勾勒的柔和了一些。
沈从容武功本就不差,若不是当初地狱使者偷袭自己,说不定如今她早已经进阶到了紫阶。此刻的即墨无双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动作,所以当他快要靠近的时候,沈从容挪了挪身子,美眸里闪过一道暗芒,竟然纵身便朝着荷花池里面跳了去。
即墨无双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惊着了,黑瞳猛地一缩,周身立时散发出寒冷的气息来。几乎是在沈从容动作开始的一瞬间,他身上便已经蓄满了内力,整个人快的如同闪电一般,眨眼之间便闪到了沈从容的身侧。
双脚一点,竟是凌空一把揽住了沈从容的腰肢。
直到双手结结实实的揽住了怀里的人儿,即墨无双周身的戾气才算是收敛了一些。不过眸子里的担忧还没有褪去,低头却撞上了沈从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沈从容半眯的眸子突然睁开,下一秒手上便燃起了蓝色的火焰,竟是直直地朝着即墨无双击了过去。
即墨无双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下一秒却又柔成了一滩水。他一双手紧紧地揽住沈从容,居然压根儿就没有反抗的打算。
那一掌虽然没有用上全部的内力,可沈从容却是算准了即墨无双会闪躲,便放上了六七成内力。岂料即墨无双一双美眸柔柔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还手的打算。
沈从容心底一惊,可手上的动作快到已经无法收回,那一掌堪堪打在即墨无双的胸口。
只听得耳边一声闷哼,即墨无双身形微微晃了晃。下一秒,双足便在水中轻轻一点,凌空跃起,抱着沈从容稳稳地站在荷花池中一株偌大的荷叶之上。
凌空失重,只有紫阶的人才能做到!
沈从容错愕的抬头,望着即墨无双微微泛白的脸色,心底一时五味杂陈。“你……为何不还手?”
即墨无双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面盛着满满的宠溺,他一手紧紧的环在沈从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另一只手居然抽空出来在她细致的鼻头上刮了一下,“你不喜的东西,我便替你毁了。”
言下之意,是说若她沈从容不喜欢即墨无双,就可以直接出手把他杀了的意思吗?
沈从容错愕地仰起小脸:这个男人是疯了吗,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故意试探他的?那他为何还要故意中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从容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太过于暧昧,俏脸上扬起一抹绯色,她挣扎着要推开即墨无双,“你是摄政王,我若是杀了你,整个靖远侯府都要跟着陪葬,我才没那么蠢。”
即墨无双依旧缠着沈从容柔软的腰肢不肯松开,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异常无赖,“沈小姐,你方才可是伤了我,若你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我们会不会落水。”
“你……”重生之后,沈从容还没有跟哪个男人有这般亲密的接触,不由有些恼了。可方才自己确实出手伤了他,这若是传出去,被靖远侯爷知道了……
即墨无双微微颔首,瞧见了沈从容微微泛着粉色的耳根,胸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心底却是莫明的愉悦。她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见过呢。
想到这里,即墨无双心情大好,便不再为难沈从容。他紧了紧手臂,脚下发力,身姿轻灵地朝着岸边跃去。
药房里,即墨无双心安理得褪去外裳,露出小麦的精壮身子。他一双深邃的眸子此刻似乎漾起了水波,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正在低头配药的沈从容。
胸口上那红色的掌印赫然醒目,证明沈从容的蓝阶功夫并不是盖得。那一掌即便只有五六分力,也足够要了一个普通人的性命。
“你为何要试探我?”即墨无双静静地望着沈从容,薄唇一扯,吐出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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