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微微蹙眉,脸上是不解。
即墨无双眸光放暖了一些,“是气质很像一个人。”
沈从容脑袋里面突然闪过一抹记忆,当自己还是方景瑜的时候,有一次在金雕玉彻幽暗场舌战崇文国的商人且大获全胜的时候,好像有一张极冷的面孔曾经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当时的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再想起来,那人不就是当今叱咤风云的“活阎王”吗?
脑海里面瞬间清明了起来,沈从容脸上挂着一丝淡泊的笑容,“哦?”
“所以我想,有一个人应该对你很感兴趣。”即墨无双少有的亮了亮眸光,眼底闪过一抹期待。
如今虽然解决了一个烟姨娘,可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处理。就比如说,已经在前厅门口站了两个时辰的掌柜们……
她沈从容如今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再跟着这个即墨无双再去认识人什么奇怪的人,一个即墨无双她就已经够难得对付了。
沈从容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她朝着即墨无双偏了偏脑袋,伸手朝着门口一指,“王爷可瞧见了门口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即墨无双俊眉一蹙,很显然,这个小家伙居然对自己下起了逐客令来。
“他们大部分已过古稀之年,王爷是否觉得要他们在太阳下晒太久,有些太过于残忍了?”一边说着这话,沈从容脸上居然还假模假式的流露出一股子可怜兮兮的无辜来。仿佛已经忘了,分明就是她故意让那些拿乔的掌柜吃点苦头的。
即便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装的,可她那一双水涔涔的眸子里面闪着微光,配着那一张绝美艳丽的容颜,让人不忍生出半点责备和拒绝来。
脸上闪过一抹玩味儿的笑容,即墨无双居然头一次勾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他的手下意识的抬到半空,微曲的食指竟然意外的在沈从容小巧高挺的鼻头上刮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个腹黑的人瞬间呆住了。
素来就强势无比的沈从容只觉得脑子里面“轰”的炸开,眼前一片空白。
即墨无双的手僵在了半空,望着沈从容几乎要傻眼的样子,他这辈子,居然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耳根似乎有些热了。这样腻歪的感觉是他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过的。那狭长的桃花眼居然闪过一抹水泽,漾起了水波。
便是这般,即墨无双在沈从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施了内力,眨眼的功夫,居然就从沈从容的面前消失了。
一直就在暗处跟着的长卿更是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自家主子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个动作有多暧昧吗?这,这只能是两个相爱的人只见才会有的小动作呀!
头一次,即墨无双居然如此失态,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长卿万般错愕的时候,即墨无双也是一脸疑惑的站在靖远侯府大门之外:自己不是摄政王吗,明明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走出来啊!为何,方才居然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沈从容目瞪口呆地站在大厅中间,眼前的即墨无双已经消失了,耳边却还回响着他临走之前的话语:“说不定你会感兴趣的。”
那温热的触感还留在鼻间之上,沈从容一双秀眉却在不知不觉中锁了起来。
满腹的怒火在回过神来的这一时刻瞬间爆棚:靠,即墨无双这个混球,居然占老娘的便宜!
那触碰没有猥亵之感,不过却让上辈子受过伤的沈从容颇有些不喜。不过让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即墨无双的触碰居然意外的没有让她想起上辈子宇文常舒的动作,很显然,自己这具身体似乎并不讨厌!
“小姐,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摄政王呢?”
一双手在眼前晃了晃,连翘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瞬间将沈从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走了,”沈从容语气瞬间变得意外清冷,眸光里面似乎还夹杂着莫名其妙情绪,“把那些掌柜门请进来吧。”
连翘跟在沈从容身边这么久,光是听这语气便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似乎不太好,看来在外面候着的那些掌柜们要倒霉了。
靖远侯府在京城的十几个店铺涵盖的范围还是比较广的,有绸缎庄,也有米粮店,还有药铺,不过这些店铺经营的范围广,却不精。不过好在还有靖远侯府这个名头撑着,而且东西也不差。所以这些年以来,生意虽不算火爆,但也算不错了。
只是在靖远侯夫人离世之后,这些东西都被烟姨娘巧舌如簧的骗去了。
这段时间,沈从容将过去的账本都翻出来查了一番,凭借着上辈子经商的经验,她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便将这些年的账目里面的猫腻全部都挑了出来。
而这里面最为严重的,就是城西的绸缎庄和米粮店。按道理来说,每个店铺一年纯利润应该是在一百万两左右,再除去月钱和管理材料费用,余下的至少也该有五十万两。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账目上每年却只有十几万两的进账。
这些日子,沈从容早就派幽暗阁的暗卫去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这两家店的掌柜竟然是烟姨娘的远房亲戚。这两人一个名唤张全,一个名唤张武,是两兄弟,本来他们该是待在乡下种田的老农。烟姨娘这一番提携让他们走出了山里,来到这富贵荣华的京城。
沈于卿志在四方,后院若是没有大事他一般不予过问。这就给了烟姨娘很好的机会,将自己两位表兄安插了进来,还给了很高的月钱。
只可惜这两兄弟却是穷怕了,在这店里呆久了,也十分眼红那些个如流水般进账的白银。不但没有想过报答靖远侯府的恩泽,反而打起了店铺收益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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