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眸光一闪,敛去了身上的戾气,有些胆怯的抬头看向秋月:“是这儿么,待会儿不会有人闯进来吧?”
秋月眼底闪过一抹凌厉,脸上却是笑的甜蜜,“沈小姐忧心了,这里是摄政王府,后院是没有人敢随便闯进来的。我就在外面给小姐守着,您放心。”
见秋月这么说,沈从容脸上露出一抹轻松来。她娇怯的谢过秋月,这才瑟缩着朝着屋里走了进去。
就在沈从容转身拐进内厅的时候,秋月那期盼的眸子终于亮了起来。虽然之前跟在方景书身边做惯了这种事,可这里却不是静伯侯府,也没有可以任人鱼肉的方景瑜,秋月始终是有些胆怯的。
她战战兢兢地将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锁,将那门给落了锁。
直到这个时候,秋月那揪着的心才算是松了一些。她回头瞧了一眼内厅,心底暗道: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方景书这会儿正在摄政王府的侧门焦急的等待着,这一次她一定不能轻饶了沈从容。只要沈从容在摄政王府名声尽毁,她才没有机会在接近宇文常舒,还会为即墨无双所不齿,岂不是一箭双雕?到时候,恐怕连沈云苓也会因为这件事而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吧。
就在方景书笑的一脸得逞的时候,却瞧见秋月一脸慌张地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秋月算起来也是个性子比较稳妥的,办起事情也是心狠手辣,所以方景书才会选了她。如今见她这般惊慌,方景书心下猛地一沉:该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
秋月一溜烟儿的奔到方景书面前,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回事,事情办砸了?”方景书紧张地从石凳上蹦了起来,如今哪里还能端的住那庄重?
秋月连连摇头,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方景书凉了心,“姑、姑娘,方才我却是将沈从容引到了后院的房间里去了。可是、可是……”
方景书正心急,哪里还受得了秋月吞吞吐吐?当即一巴掌用力扇在了秋月的脸上,瞧着她瞬间肿胀的脸蛋,怒不可遏,“吞吞吐吐做什么,还不快说!”
秋月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方才我回来的路上,竟被侯爷拦住了去路。他见我在后院出现,便挡住了我盘问了几句。我……我害怕,害怕侯爷赶在小厮之前去了那间房……”
秋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的方景书一声惨叫,一把将她推了个趔趄,整个人疯了一般飞快的朝着后院奔了过去。
方景书心急如焚,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来:她为了整沈从容可是好花了一番心思,为了让沈从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她方才可是让沈云苓将大伙儿朝着后院引呀!
按秋月所说,恐怕这个时候那一群人就要到后院赏花去了呀!
到时候摄政王也在,要是被众人瞧见宇文常舒与沈从容两个人……那侯爷岂不是要娶沈从容为妻?霸占她肖想已久的位置?
一想到这里,方景书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加快了。
就在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后院的时候,竟发现沈云苓已经领着一行人走到了那间锁着沈从容的房子前面,而那素来就形单影只,一点也不合群的摄政王居然也意外的出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的俊朗无双,仿佛就是那最美的景致,只是那眼底的一抹戏谑却是让人顿生疑惑。
里面似乎不时传出的轻吟声,低喘声在沈云苓的刻意渲染之下,飞快的便占据了大伙儿的注意力。
“哎呀我的天呐,是谁如此不要脸,居然胆敢在摄政王府里面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是呀,简直的胆大妄为,恬不知耻!”
众人面面相觑,不禁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那有些胆大的,更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凑上前去,听个真切。
沈云苓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轻轻的走到了门口,手轻轻一挥,那虚掩着的门便打开了一条细缝。
胸口似乎漾起一股子莫明的痛快,甚至有些紧张。自从沈从容病好了之后,自己与娘亲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只要轻轻地,轻轻地推开这一扇门,沈从容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沈云苓手触上门口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方景书凄厉的呼喊声,“沈云苓,你敢!”
沈云苓被惊了一跳,扭头一瞧,这才发现是方景书。眸子里面瞬间闪过疑惑,这事不是她叫自己来做的吗?
这可是唯一一次能够毁了沈从容的办法,就算方景书改变了主意,她沈云苓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沈云苓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方景书,瞧她那慌张惊慌的模样,眼底却是闪过一抹冷意。以前就在方景书那里受了不少的委屈,而沈从容给自己的药膏却让方景书在三公主那里又得了宠爱信任,凭什么自己就非得听她的?
“你看我敢不敢!”沈云苓赶在方景书冲过来之前,用尽所有的力气,猛地一下将大门给推开了!
眼前出现的一幕登时惊呆了所有的人:原本挡在门口的屏风被人推倒,一寸寸的衣物也是被人随意扔了满地。那嫣红的肚兜,雪白的亵裤,还有男人的长靴,女人的小鞋……
那长靴是自己亲手为宇文常舒所做,方景书又怎么会不认识?她惊呼了一声,当即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耳畔是糜乱的低吟和低喘,方景书犹如被人扔进了万丈深渊,而沈云苓眼底却是飞起了一抹笑意,沈从容这回你死定了!
众人一见此景,更是疯了一般如潮水涌进了内厅:果不其然的,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正紧紧的缠绕在一起,那满耳的靡靡之音便是他们做那龌龊事的时候发出来的!
“姐姐,你太过分了,居然在摄政王府里面做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情来,靖远侯府的脸面真真是被你丢尽了!”沈云苓望着被男人压在身下女人,气愤不已的叫骂着。
可沈云苓的话音还没有落,门外却是传来一阵清冷且略带嘲讽的声音,“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姐姐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
众人猛地回过头去,竟然发现门口端庄立着的,不正是已经换好衣裳的沈从容吗?
那,现在躺在床上与宇文常舒抵死纠缠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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