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路上,我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扶苏被杀的画面,它一路折磨着我。九月初五,我们在婚礼举办的前二天回到了咸阳城。在路上,我问到有关秘籍的事。慕容殇告诉我,秘笈上洒了一层有毒的香粉,闻者会七孔流血而死。至于我能活下来,完全是我手上凤环的功劳,我这才想起来有凤环在身上,我是百毒不侵的。
“叶孤哲呢?他不会死了吧?”
“放心,他有忆灵剑,死不了的。”
对啊,他最爱的人就在他身边,夫复何求呢?看着腕上的凤环,我想起了它的另一半 —— 龙佩,以及龙佩的主人扶苏。他现在怎么样呢?是高兴即将要娶到美娇娘,还是……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他。
回到咸阳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玉玺和兵法呈献给父王,他很高兴,下令将黛夫人的黛灵宫赏给了我,这座宫殿,他命人维护的很好。重回黛灵宫,我想起了好多关于黛夫人的往事,而这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纤韵。我吩咐小洁把纤韵从行馆接到宫中,与我住在一处,就像在燕国时一样。慕容殇和叶孤哲则被安排到了距离黛灵宫不远处的残月楼。回到咸阳城的第二天,我来到郑夫人的宫中 —— 雯若宫。两年了,这座宫殿依然富丽堂皇,然而,物是人非,当初那个整日充盈着我和扶苏欢声笑语的天堂,如今却变成了令人触景伤情的地方。
“郑夫人。”我向她行跪礼。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我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是她的儿媳,我可以叫她娘吗?
“纹儿。”她走下来,把我抱在怀里“纹儿,我是你娘,不论你是不是我生的,你都是我的女儿,所以,以后还叫我娘,嗯?”
“娘。”我依偎在郑妃怀里轻声唤着,她抚摸着我的头,跟我讲了好多我不在宫中时发生的事。从她的口中我得知,这次秦齐联姻是齐国主动提出的,并且齐国出了五座城池作为嫁妆,却一点也不计较秦国聘礼的多寡。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联姻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黄昏,晚膳时间。郑夫人留我在雯若宫用膳,我答应了,因为可以见到他。夜宴上,只有我,扶苏和郑夫人。郑夫人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她一直看着我吃,就像小时候,如果我撒娇不吃饭的话,她会亲自喂我。“唉,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能像今天一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扶苏要成亲了,要搬到齊月殿去住,纹儿你也要回黛灵宫了,以后啊,就剩我一个人了。”郑夫人不无感慨的说道。听着她的话,我心里也感到一阵酸楚。
“娘”我握着她的手说“您放心,只要有空,我一定会回来陪您的。”郑夫人笑笑。
我望望扶苏,他也在看着我,仍然是充满温柔的暖暖的眼神。可是,这种眼神即将不属于我,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我避开他的目光,继续和郑夫人闲聊着。晚宴结束后,郑夫人嘱咐扶苏送我回宫。雯若宫和黛灵宫的距离并不近,可是,我却感觉我们走的太快。在距离黛灵宫不远处,扶苏吩咐奴婢们先行告退。诺大的空间,此时,只剩我们两人。
“金玟”扶苏从身后轻轻的揽住我,温热的气息在我的颈间环绕,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存,或者,是暧昧。突然,扶苏用他那极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纹儿,我们逃吧。”
“逃?”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说私奔吗?”
“对!”他答道,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不可以。”我拒绝了。
“为甚麽?”复苏的语气中既有失望,也有些许愤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答应的话,很多人都会因此而遭到不幸的。扶苏看着我,把我紧紧的抱在怀中,我感到肩上湿湿的。许久,他才放手,对我说了那句话:如果你不是我妹妹,该有多好。这次,他依然吻了我,一双唇印在我的唇上。我没有拒绝,静静的看着他,暧昧的气氛在四周弥漫开来。月光如水,静静的在扶苏脸上流淌,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英俊挺拔的鼻子美得不太真实,他的完美,无懈可击。
“王兄,您该回去了。”我轻轻的推开他“明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我祝福你。”扶苏愣住了,久久的,立住不动。我抽出被他紧握住的手,转身离开。我没有回头再去望他,因为没勇气。
“看得出来,扶苏公子很舍不得你啊。”叶孤哲靠在黛灵宫的大门上说着风凉话。
我瞪他一眼,说到:“那你舍得剑灵吗?”然后就径直进屋了。扶苏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并不开心,而且,我今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回到寝宫,纤韵还没有休息,看见我进屋,她站起来看着我,用带着有些埋怨的口吻说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担心你。”
“没事的。”我笑笑“是郑夫人舍不得我走,才多留我一会的。”纤韵点点头。
“纹儿,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快脱下来,小心着凉了。”纤韵指着我肩上那一片湿湿的地方。我知道,那是扶苏的泪。
“哦,不碍事的 。”我推开纤韵的手“这么晚了,你休息吧。我也困了,况且,明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我去做呢。”她没再说什么,对我行过礼之后,就回房间去了。
“金玟!”纤韵急急忙忙的从房间冲出,看来她好像受到了惊吓。“怎么了?”我扶着她的双肩问到。“老……老鼠。”纤韵指指屋内。
“啊?不会吧,只是老鼠而已。”我笑笑,没想到她会怕小小的老鼠。“没事的,叫人把它捉起来就行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纤韵看着我,眼眶红红的,向我说出来她怕老鼠的原因。原来,她以前在凌云阁的时候,那个女人对她很不好,稍有不如她意的地方,纤韵就会被关进一件杂乱的柴房。没水喝,没饭吃。那间柴房的老鼠很多,有些甚至会去咬纤韵的衣服和鞋子,所以,她一看见老鼠就会想起那段不堪的生活。
“那你睡在我的房间好了。”
“那怎么可以,那可是公主的房间啊,我怎么能……”
“好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们是姐妹,所以,你也算是公主了,那住在我的房间,又有何不妥?”她没有拒绝。
“谢谢你,金玟。”她拥抱了我。我笑了,这是一个很温暖,很真实的感谢。
“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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