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来两袋50斤的大米和三箱子挂面,两提矿泉水,让下班回来的陶德明说了一顿,要喝水接自来水烧开就好了,买什么矿泉水?钱多了烧的?有钱不如攒着,买房也好回老家盖房也好,娶个老婆,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过日子……
他躺在床上,大部分意志都用在抵抗闷热和默念心诀,狭小的平房内非常闷热,仿佛置身蒸笼,放在蚊帐内的风扇一直没有停止转动,因为使用时间长,扇叶隔段时间便会发出嘎吱的一声响。
身下的细竹席温度也高得很,挨着身体的地方已经汗湿,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好些年,而他的父母则一直在忍耐。
隔壁的陶德明已经睡了,偶尔能够听到模糊的呓语,陶德明作息极有规律,每天晚上十点半准时睡觉,他有些神经衰弱,睡觉的时候是不允许周围有声音的,否则被惊醒了,老头的气性可大着呢,等着被咆哮吧。
陶远航一反常态没有出去,侧躺在自己的床上,手机屏幕发出幽幽的光,应该是在看小说。
陶德明兴许是做噩梦了,叫喊了几声,听不出说的什么,丁爱丽轻声地喊他:“明,明?醒醒!”
陶德明醒了,和丁爱丽交谈几句,正要入睡,手机突然响了,丁爱丽接了起来,话筒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是十一的二伯。
十一的爷爷奶奶有七个孩子,一个姑七岁时饿死了,一个叔十岁时病死了,现在就余下大伯,二伯,三姑,爸爸和六叔。
村里的习惯,孩子分家后老人就分开在儿子家轮流住,爷爷在大伯和四叔家住,奶奶则在二伯和十一他们家轮流住,哪个生病了医药费四家均摊。后来陶德明举家去了h市,奶奶便一直在二伯家,每年家里都会往老家汇钱,算是弥补。
陶家村坐落在大山里,山高路远,两年前才由村里做了老板的人掏钱架了电话线,但二伯是不会按电话的,他这人太抠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因此别人找他都是打二伯家邻居的电话。
二伯几乎是用吼一样的嗓音叫着:“四弟,妈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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