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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末世]东篱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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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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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第9章第一次亲密接触

    燕昶年的相貌很出色,总是眉眼舒展,充满男人刚硬线条的脸孔,因为睫毛浓密卷曲,将那份刚硬削弱了少许,因而多了一份温和的意味。如今眼睛闭着,灯光在他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去人畜无害。

    天知道这个人手腕很高,从他那些朋友的片言只语中就可以猜到;然而十一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水过鸭背,听过就忘,但燕昶年对他的好他从来没有忘记。

    这些年一直一个人,能够有一个人不嫌弃他的人生太过失败,愿意和他做朋友,他是感激的,这感激并没有诚惶诚恐的成分,燕昶年从来没有高高在上地看他,也没有用施舍的态度对他;可能因为曾经是初中同学,拥有共同渡过的时光,相处也显得自然。

    燕昶年和同学相拥亲嘴的画面从回忆起就没有退却,一直固执地存在着,十一离开卧室,穿过窄小的厨房,拉开通往阳台的铁门。

    阳台是敞开式的,铁门风吹雨打已经生锈,发出哐啷的一声响,十一屏住呼吸,卧室里没有声响,于是放心地踏出去。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在水泥制的栏杆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放在阳台一角的破裂花盆里,一株绿色的仙人掌傲然挺立,上面挂了些许白雪,十一弯腰吃力地将仙人掌挪到背风的地方,并在上面架了压扁的方便面纸箱子挡雪。

    也不知道是哪一任房客留下来的,十一也不经心,想起来了给浇点水,想不起来了,便听之任之,没想到居然顽强地活下来了。

    其实他和它有相似的地方,都很容易被人忽视,遗忘。

    十一掏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虽然他不抽烟,但房子里还是备有的,为的是万一有人来,可以拿来招待——来这里的肯定只有男性,男人有几个不抽烟的?备烟就对了。

    出来的时候他顺手就从门厅里的桌子上拿出来了。

    他并不是头一次抽烟,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曾跟一些男同学躲在学校角落里偷偷尝试,一些同学很快就迷上了,而他尝试之后没有兴趣继续,高中班上同学家庭经济状况大多不好,买的烟自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烟味辛辣呛人,他并不喜欢。

    只是突然想再尝尝那种辛辣呛人的味道,他吸了几口就把烟按在积雪中弄灭了。进入屋内将烟和打火机放回原位,喝了几口已经变温的开水,将开水瓶拎到床边伸手可及的地方,将外面的衣服脱了,放在床边的矮凳上,关灯,只穿着一身有些变形的保暖内衣上了床。

    被子被掀开,寒冷的空气灌进去,燕昶年动了动,眼睛没有睁开,带着鼻音含糊地问:“应宗?怎么这样晚才回来?”

    十一没有出声,僵硬地躺着。

    那人嘟囔了两句,手就伸过来了:“空调太冷,调高点温度,你想冷死我啊。”

    温热的手摸到十一,有力的胳膊揽着他腰用力一拖,拖到身边:“怎么还穿着衣服,你不是最喜欢裸睡的吗……”

    燕昶年热的手在十一皮肤上揉捏抚摸,一边含糊地喊“应宗,应宗……”,十一鸡皮疙瘩起来了,他轻轻咬着牙,想将那两只手拿下去,那人已经一个翻身,男人沉重的身躯死死地压着他,嘴唇也没头没脑地压下,那种不可名状的感觉让十一觉得身上微微发冷,甚至无法控制地战栗。

    当燕昶年的手强硬地伸入他裤子里的时候,十一终于出声了:“燕昶年!我是十一,陶十一,陶景明!”

    肆意的手和唇舌停止了动作,燕昶年翻身下去,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十一刚才明显感觉到一样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大腿,他知道那是什么。

    过了许久,燕昶年才涩声说:“对不起。”可能因为酒精和刚清醒的关系,声线有些沙哑。

    “没事。”十一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声音平静地说,“你要喝水吗?”

    燕昶年“嗯”了声,十一摸黑起来,拿杯子给他倒了杯温热的水。

    燕昶年坐起来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十一就着微弱的光线看他喝完:“还要吗?”

    “不了。”燕昶年重新躺下去,十一将杯子放回床头矮柜,也躺回被窝。

    不大的被子中间还空了一小块,十一觉得肩膀冷,却不敢动。

    燕昶年说:“还记得应宗吗?那天你看见我们在一起,我们害怕你会到处说,或者告诉老师,很长一段时候都忐忑得很。”

    哦,那个和燕昶年在校道边亲嘴的男同学。应宗全名黑应宗,很少见的姓,十一乍然听见还以为是贺,后来才知道“黑”做姓氏念he,和贺一样读音。

    “我们好了七年,大三的时候应宗被查出患了脑癌,两个月后就死了。”燕昶年说,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被传递到十一耳边,十一睁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觉得那声音有些失真。

    那太可惜了,那样年轻的生命,燕昶年会很伤心吧。

    这都多少年了,还会在睡梦中跟应宗说话。

    十一挪了挪身体,碰到了燕昶年灼热的身躯,而外侧有些冷的半边身子马上被盖严,暖烘烘的,连脑子也微微晕眩起来。

    燕昶年侧身面对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陶景明,谢谢你那时候没有宣扬我们的事。”

    否则当时年纪的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呵护他们的爱情。而等到有能力的时候,老天爷又见不得他们好,生与死的距离,再多的努力也拉不近。

    “我根本不知道是你,况且,你们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第二天就忘记了。”十一说。

    燕昶年被噎一般出不了声,半晌才说:“你呀……那时候就是这样,谁跟你说话你都会认真听着,实际上没有人能入得了你心。你身体外有一层透明的隔膜,将你自己和他人隔开来。”

    十一不说话。

    “让我抱抱你,陶景明。”燕昶年的声音微微发颤,等到允许后马上缠上十一,头放在十一颈窝,十一迟疑了一下,反手抱住他。

    后来他们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睡着了。

    第二天最先醒来的是十一,他并没有动,未睁眼睛就闻到燕昶年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叫不出名字的香水味,很淡很淡,混合着体味,钻入鼻子,他张开眼,斑驳的天花板进入眼帘,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橘色的光芒让人觉得空气不再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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