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没去过?”
安静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从被窝里钻出来一颗脑袋来,盯着韩睿华。
韩睿华不置可否,未了道:“那地方很不错。”
安静茹牙咬:“既然不错,你就跟着去呗!”
“我担心被酸死。”
安静茹“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就不怕这话被他们听见?”
韩睿华耸耸肩,安静茹后来才知道,其实韩睿龙他们都在英国公府喝酒,韩睿华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兄长的坏话。
韩睿华合着被子一把把安静茹捞起来,盯着安静茹道:“你生辰那日我没陪你,今儿给你补上。”
安静茹刚要点头,就摇头。如果韩睿华和她大白天的就待在一处,以后铁定被笑话死,但如果赶回去的话,又有掩饰的嫌疑。她虽不知道自己到底成了什么模样,但脸上的红潮绝对没有褪去,还有这被弄散的头发……
“给我梳头!”
“遵命!”
结果安静茹还是没出门,快到傍晚,那边的人过来请他们两口子过去吃饭,安静茹不去,韩睿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不去,他们大概会误解静茹下不了床”,安静茹就去了。
结果安静茹还是后悔,因为大伙的目光实在是暧昧的叫她抬不起头来。秦氏还故作惊讶地问:“华三奶奶可是不小心把衣裳弄脏了?”
安静茹只能红着脸点点头,于是这些过来人都暧昧地笑起来。她上午穿的那身衣裳,已经褶皱不堪,根本没办法往身上套。
于是,安静茹在韩家的头一个年底,是在众人的取笑中度过了,能给大伙带来欢乐,让这个年过得很欢喜,她是不是该感到高兴?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这天,按照两府的习惯,韩明德要领着一家大小过来这边守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儿跟着秦氏她们一起取笑的缘故,欧阳倩也笑容暧昧地道:“三弟妹回屋里歇着吧,这里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回去吧,回去吧。”
安静茹又被赶回来,但韩睿华不在家,早上被韩睿龙找了去,安静茹百般无聊去姜氏屋里。太夫人昨儿闹了一天,今儿上午养精蓄锐去了。刘氏领着卢氏、容蕙在姜氏屋里说话。
见安静茹进来,姜氏便问:“其他事儿都预备好了?”
说的便是晚上守岁的事儿,其实要预备的无非吃食,还有外府里养着的说书先生,今儿晚上好说书给大伙听,还有就是烟花盒子,这些早就到位了。
安静茹点点头:“基本差不多了。”
姜氏不再说话,继续和刘氏闲聊去了。聊了一会儿大概觉得她们小辈的在这里也无聊,姜氏便道:“难得清闲,你们随处逛逛吧。”
姜氏的性子在王妃生下小世子后,就越来越和顺。
可到底去什么地方?容蕙提议道:“沈姐姐过了年就要走,咱们去看看沈姐姐吧。”
她不是韩家的人,昨儿祭祖她没去,太夫人要养精蓄锐,她屋里肯定是最安静的。卢氏很喜欢那个温柔安静的姑娘,笑道:“去看看吧。”
一行人到了寿禧堂,英国公府的人要下午才过来,寿禧堂果然很安静。丫头安安静静地把她们领到沈怀筠的屋里,沈怀筠正在里头炕上歪着看书,烟儿进来禀报,她忙放下书下来迎接。
大伙互相见了礼,沈怀筠就领着她们去里间,里头烧了地龙很暖和,屋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安静茹拿起沈怀筠看过的书,竟然是一本《地域周志》,书中描绘了各地的风土人情,这样的书一般是那些游学的人编著的,很市井化,但绝对是了解一个时代的百科全书,安静茹曾经就让安晋松搜罗过,也读过一本,对这个时代的认知便是从这样的书籍上了解的。
沈怀筠从烟儿手里接过茶,递给安静茹微笑道:“以前没读过,倒觉这书有趣儿的紧。”
以前被沈氏管束着,她连一两银子能买到多少东西都不知道。沈怀筠无疑是聪慧的,这样大户人家,莫要说女孩儿,就是男人大概也不太清楚一两银子到底能买到多少东西。便是知道,也是大概。一般情况都是问身边经常与外人打交道的嬷嬷,如贾宝玉,竟然分不清楚二两银子和五两银子。
只是,沈怀筠身边并没有如安静茹身边赵嬷嬷一般了解一切又一心一意为她的人,她这是在为嫁人做准备呢!
安静茹放下书,笑道:“我也喜欢书中那些描写的那些有趣儿的事儿。”
沈怀筠兴致极高,点头道:“是啊,我瞧那书上写的,有的地方还有过年前吃豆腐渣的习惯。”
这事儿卢氏最清楚,“我老家便是如此,说起来也是有典故的,还有祭灶王那日供奉麦芽糖。”
春香忍不住道:“这个奴婢知道,以前小时候听长辈的说过,这是要黏住灶王爷的牙,叫他到了玉皇大帝哪儿说不出话来,第二年便能丰收了。”
容蕙对这些很惊愕,道:“我知道中秋节是团圆节,有个嫦娥奔月的典故。其他的倒是不知。”
于是卢氏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一遍,沈怀筠现学现用,大伙儿说的很热闹,可就在这热闹的气氛下,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众人一愣,那声音也没了,却都听得出是从隔壁传来的,隔壁住着容珠。
沈怀筠垂下眼帘,神色郁郁,卢氏与容蕙两两相望。因为刚刚大伙才说到,有些地方过年忌讳打碎东西,而刚刚的声音,分明就是东西被打碎了。
卢氏询问安静茹的意思:“咱们要不要过去瞧瞧?”
沈怀筠轻轻摇头,接着长吁一口气,那边便传来年长嬷嬷念叨:“岁岁平安,岁岁平安……你们是怎么服侍的?万一伤着六姑娘看太夫人不揭了你们的皮!”
很快就没了声响,只是这屋里的气氛也热闹不起来,沈怀筠眼底全是自责,“若不是我,容珠不会变成这般……”
卢氏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容蕙看起来文静,可从小在府里长大,刘氏是个口无遮掩的人,她想不知道也不可能。安静茹自然知道,两人皆不知道说什么好。
卢氏也不好妄言,反而是烟儿低声道:“姑娘该说的都说了,六姑娘这般混闹也怨不得你什么。”
沈怀筠咬着嘴唇,半晌才抬头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几分笑意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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