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在怨恨为什么娘亲怎么狠心,抛下年幼的他和沁雨,跟随着爹爹长眠地下,让他们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他哪里知道娘亲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折磨。
娘亲离去之前不舍又绝望的眼神,让他在多少个午夜梦回时分惊醒过来。以前他总是读不懂那种眼神,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后面无路可退,前面无路可走,以身殉情才是她唯一的出路,所以她不得不做出那样残忍的选择。
她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她实在是被逼到了绝望的境地。
北堂德润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走了一般,双手捂住脸颊,爆发出宛若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
“润,别这样。”
穆流苏看着北堂德润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急忙蹲下来,抱住他,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还想要问什么,继续问。一会药性过去或者有人进来想要问都不行了。”
北堂德润双手捂着眼睛,将眼角晶莹的泪水抹去,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冷,冷若冰霜,“北堂修陷害我爹娘,你应该有证据吧,把证据交出来。”
安凌逸被那双眸子里迸射出来的杀气吓到了,竟然遍体生寒,窒息的感觉袭来,让他没有办法呼吸,“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想皇后娘娘一定会有证据的。她和丞相一直提防着皇上会有翻脸不认人的那天,手中肯定会握有当年那么多事情的证据。”
“对了,你当年从马上摔下来,那匹马是被人动了手脚的,背后授意的主子也是皇上,你想要报仇就去找他吧,你所有的悲剧来源都是他引起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要是还想知道更多的事情,那就只能去找皇后问了,皇后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
北堂德润从地上坐起来,神色清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那样的平静却让穆流苏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阵恐慌,害怕他将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心一直紧紧的揪着,紧张的瞪着他,不让他忽然激动起来坏了事情,“润,你还想问什么就问吧,时间不多了。”
“没有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北堂德润的嘴唇动了动,忍着心口几乎要滴血般的疼痛,缓缓的说道,声音飘忽不定,像是从阴间飘起来一般,吓得安凌逸面色惨白,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流苏,让他忘记今天晚上的事情吧。”
他又恢复了往日清风朗月般的模样,似乎刚才痛苦崩溃得想要死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穆流苏捏着掌心里的药粉,撒了一些到火上,一阵淡得几乎闻不到的香味飘散开来,安凌逸整个人忽然委顿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再等一炷香的时间,等到药性完全发作之后,他会永远忘记这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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