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稚的记忆里,妹妹乔茧是个太过活泼好动的孩子。在她成年后,除去学习的时候几乎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旅行游历。因为乔茧的任性与生活的随意性,姐妹俩真正相聚的时间其实很少。
乔稚工作后早早置业背了房贷,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乔茧定下心来后姐妹能一起生活,相互扶持。可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恐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你不住这里住哪儿?”乔稚提高声音,“家里又不是没地方,怎么就想着往外跑呢?住旅店我能放心吗?你也不想想那里都住些什么人!在外面久了眼界开了是吧,嫌弃我这地方小了?”
乔茧虽然比乔稚小四岁,可却足足比后者高了半个头。因为常年在外的原因她的皮肤是浅浅的麦色,眼睛不大可很有神,睫毛长密瞳仁灵活。她是个典型的乐天派,所以嘴角早早地划上了不浅的笑纹,雪白的牙齿一露就是八颗,豪迈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姐啊,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哪敢嫌弃呢,”乔茧笑嘻嘻地上前和姐姐勾肩搭背,“我当然愿意住家里,只是——”她不怀好意地斜乜了一眼,压低声音,“这不是怕当电灯泡嘛。”
乔稚拍了她一巴掌,“少找借口。”
乔茧嘻皮笑脸,“我哪有,我可是好意。”
“无论如何,你得住家里。他们总有地方安排的。”乔稚不许她再说下去了,“你给我好好说说这大半年,你怎么过的。”
虽然乔茧生性散漫,可骨子还是很尊敬这个姐姐的,老老实实地交了底,“就和他到处游历,到一个地方歇一阵子,日子也就打发了。”她低了低头,“姐,我很过份吧。知道他们是那样的也没上心,光顾着自己了。”
乔稚拍拍她的手,没说话。
“可是他们虽然是那样的,可心眼都不坏。我当时和同伴走散又生病,幸亏他们收留我。那里真的很美,我有心装病多留几天,他也没拆穿。”这个他指的应该是松与,“我说想给我寄生日礼物,他就把那肥鼠给我了。我是隔了挺久才知道真相的,当时族里的大动乱压不住了,他才松了口告诉我。我想找你,可当时我们被盯着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一直耽搁着。后来看你知道了也没多大反应,我就嘿嘿……”乔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真没想到。”
乔稚叹了口气,说:“是啊。谁能想到。”
姐妹俩在客厅里说悄悄话,厨房里挤着三个大男人却是沉默不语。晏璨翻着炒锅,松与切着肉丝,晏玳而是在不错目的监督着两个人干活。晏璨将青椒肉丝颠出锅,用铲子敲了敲锅子边沿:“再炒个饭就差不多了……我说你不干活能不能先出去啊!”
晏玳脸色不太好,“人家姐妹说话我出去干嘛?我站这里又不碍事。”
“不碍事?这里挤得连转身的地方也没有了还不碍事。”晏璨被油烟熏得上火,“求你了啊哥哥,去餐厅蹲着吧,不然去阳台浇花!”
晏玳本要刻薄他几句又怕这家伙甩手不干,不想出去就只好尖了嘴巴朝松与说道:“你去浇花,我来切菜。”
“这怎么行!君上。”松与皮肤黝黑相貌平平,若不是那一米九的身高恐怕扔到人群里转眼就找不着了,“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
晏璨往锅里添了点油,哼哼冷笑,“哟,你怎么不说炒菜这种粗活也揽了去。”
松与连晏玳都说不赢怎么架得住毒舌的晏璨,顿时脸皮烧红,“主君这话说的……炒菜什么的我也可以。”这大半年里他对厨房的活计也熟络很多,只是因为乔茧时常半夜起来说肚子饿,又不肯吃速食。跑了几次买宵夜后他痛下决心学了一手,免得夜半三更去敲食肆的门还被误认为是打劫的。
晏璨毫不领情,“马后炮。”
“主君,我……”松与口舌笨拙,刚起了头就说不下去了,只好眼巴巴地看向晏玳,“君上,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晏玳挥手赶他出去,自己接了切菜的活计,叮叮咚咚地剁着砧板。晏璨撇了一点,“切丝不是剁成泥,下手准点好不好?”
“都快没地方住了……”晏玳的脸拉得比砧板还长,“你也不想个办法。”
“你没地方住关我什么事?”晏璨冷笑一声,“她都不替你考虑了,我着什么急?”
晏玳一个劲地用刀子刷着砧板,“松与这蠢人,也不知道晚些再带人来。今天整天我都没怎么和她说上话……”晏璨的眼睛和锅子里的菜一齐翻了起来,“反正我吃完饭就走。”
晏玳像是没听到似地自言自语:“阿璨,你看她会不会答应让我睡阳台?”晏璨叹了口气,“哥哥,你争气点吧。”
晏玳也知道自己说的荒唐,悻悻地低下头继续切菜。晏璨见他这样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母的遇见母的都这样,话多得能讲几个晚上,你何苦趴地板听墙角惹她讨厌。人家也说了,过几天又要走了……哎,把萝卜丝给我。”
晏玳心不在焉地抓了一把递过去,“你说的也对,就几天时间我——咳咳咳!阿璨,你炒什么啊!”
晏璨双眼通红泪水长流,吼道:“我让你给萝卜丝你递把辣椒过来,你故意的吧咳咳阿乞阿乞……”
等两只狐狸红着眼睛从厨房里出来,客厅的女人也说完话了。松与布好菜和餐具,很恭敬地垂手立在一边。乔茧拉他坐下,他却动也不动。乔茧不高兴了,“这是我家,又不是在山里,没那么多规矩。”说着看向晏玳,问:“是不是呀。”
晏玳被她一嘴大白牙闪得眼睛花,有些别扭地点头:“松与,你坐下吧。”晏璨在边上一个劲地抽纸巾按眼睛擤鼻子,“叫你坐你就坐。”
松与很拘谨地坐下,乔茧把椅子一拉大大方方地坐在他旁边,“晚上你就在客厅守着,我和我姐说说话。”
晏玳忍了又忍,好歹没把眼睛鼓出来。松与放下杯子,一板一眼地说:“我和君上一起。”
乔茧眼珠子一转,笑道:“那你们在客厅打通铺好了。”
“胡说,”乔稚横了妹妹一眼,“我刚打电话订了房间,就在隔街的美美睡旅馆。”
晏玳咕哝了一声:“旅馆里都住着些什么人呀。”他也知道不能像乔茧说的那样做,可心里就是不痛快。大狐狸身上的怨念发散开来,却丝毫没有感染到在场的人。乔家姐妹依然谈笑风生,松与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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