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帝都才知道北国的冬天有多寒冽凶猛。
众人来前已经得到分公司同仁的提醒多带了保暖的衣物,但准备依然不够充分。而且原定一周的时间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延长了几日,乔稚一听到这个决定时与身边的同事一齐发出哀嚎声。
按那个时间回去的话,能不能赶上年三十都不好说了。但毕竟是工作,抱怨归抱怨,活还是得干。转头就给家里的狐狸拔了个电话,果然那边听到这个变故时立刻没一声响。
“大家心都很急,都想早点干完活回去。有这样的干劲,也不会耽搁太久的。”她柔声劝说,“而且,公司也会有安排啊。怎么说年三十还让人加班,也太不人道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狐狸的声音很蔫,“你就会哄我。”
她笑了,“我要想哄你的话根本不必打这通电话了,就想让你安心嘛。”
晏玳还是有气无力地,“你就是哄我,说你妹妹要回来……结果呢,松与说他们买不到票,……现在你妹妹路过一个什么小镇,直嚷着要住下来。”他郁闷坏了,之前和她好得蜜里调油,完全把松与乔茧抛到脑后去,现在出现这种误差只能说是自作自受,“家里就我一个人……冷死了。”
不晓得为什么听他用这种哀怨的口吻说话,她会觉得各种窝心,“把取暖器开开,允许你浪费一下。”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她糊弄过去,又腻歪了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挂线,挂线前还特别提醒她注意保管好那个护身符,“记住,洗澡也不要脱下来哦!”
她眉毛一挑,问:“这里面是不是装了针式摄像头?”
“我怎么会在里面藏针呢?要有的话早就扎到你了。”狐狸大为不满,“我织得很仔细的。”
“你织的?!”她大为震惊,瞬间心房暖烘烘,“你自己织的?”
晏玳倚在窗台,一脚踮起脚尖点着地板,“这种贴身的东西当然要自己织才好。”
她感动道:“做得很用心,你织了很久吧。”
“还好吧,就十来分钟而已。”晏玳得意洋洋地说道,“小时候做了好多送阿叔阿玳还有昭霜他们呢,那个时候我只要转手的功夫就可以做好几个呐。果然太久不做,有些手生。”
“……”一般机灵识趣的男主角都会说我做了好久好辛苦手都扎到出血了,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只有你才拥有的——此情此景应该说这样的话,趁机博感动才对嘛。个呆狐狸,尖嘴巴吧哒吧哒的把什么都抖落干净了。
世上少有的老实狐狸啊。
嗳,讨厌~
“乔乔?”晏玳听不见她的声音,有些慌,“你在听吗?”
“嗯。”她躺在宾馆的床上,声音都发懒,“一直在听。”
狐狸的呼吸变轻了,可还是有些许轻微的气流拂过听筒,细碎而有规律的沙沙声。她闭起眼睛,像是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风轻轻掠过,自然而令人心情怜愉悦的声音。
“我很想你。”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低声应道:“我也是。”
狐狸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胸腔里那不停跳动的小东西像是跳到他脑子里,鼓荡、发热,“你想要我的话,我现在就过去。”
她打了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不行。”
狐狸桑心地指控她:“你不要我!”
她囧极了:“我哪有不要你?只是我现在在出差,你跟过来像什么话?让人看到多不好。”
“你不要我了!”
“……”
“你怎么能这样?”
她忍不住了:“死狐狸,小菊花的夏天看多啦!” 明明是神兽装什么咆哮教主!回去她就把有线闭路给绞了,都放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一只神兽都给教成这副穷摇德性了。
“乔乔……”
“再啰嗦一句我今晚就约人一起去唱歌跳舞。”
狐狸气得从沙发上滚下来,夹在茶几与沙发的间缝间,连眼白都翻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听不到,只是默不作声。等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道:“你乖乖呆在家里,我也乖乖呆在宾馆里,哪儿都不去。懂?”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像是从喉咙里传出来的咕哝声,他蹙眉尖嘴巴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令她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挂了线后她将手机扔到一边,手搭在额头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房间里的暖气还没开,但她却觉得身体渐渐地暖和起来,就连空气里仿佛都飘散着熟悉的甜香味。
和她住一屋的同事进来,看到她这模样以为她受寒不支。她只得抛了睡意,下了地活泼泼转了一圈,对方才放下心来,说:“我们是久不出门,到哪儿都水土不服。隔壁的小李小王已经轮流与马桶亲密接触了,一个出来一个进去,搞接力似地。”又说,“这样的精神状态是搞不好工作的,别到时候回程了一个个病秧秧地,连累着一家人都过不好年。”末了招呼她一起去商场买御寒的衣服,说也不必走远,街对面就有一间商场,东西还算齐。
综合天气和工作时间的因素,乔稚觉得有必要走这趟。于是拿钱锁门,和同事一起去了。只是在出宾馆的时候,乌漆抹黑的天空让她小小地心虚一下——前十来分钟还保证说乖乖呆宾馆里呢,转头就黄牛了。
这么一想,心口的护身符便有发烫。
“怎么小乔?”同事已经下了台阶,回头见她还在站着发愣,“看什么那么出神啊?快下来,那里风大。”
乔稚敛了敛心神,将大衣拢紧,快步跟上。
宾馆地处帝都四环边角,位置略偏。这里尘土飞扬的马路和毫无秩序的车辆停放以及充满童年回忆的小卖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们,这地块撇去地理位置不谈的话,完全就是一城乡结合部。
对街的商场里售卖的货品也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净是一些二三线的品牌,甚至还有一些山寨货。同事试穿了件羽绒服,刚转一圈便有绒毛从她腋下未缝齐的针脚处冒了出来,雪花似地飘在半空中。
“这质量忒次了,”同事忍不住吐槽,“颜色也太糟糕了,玫红搭黑白点儿,穿着活像一颗被踩烂的火龙果。”
乔稚在营业员愤怒的瞪视中哈哈大笑。
终于放弃了在那家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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