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最近的小日子过得很舒心,虽然家里那只狐狸时不时会犯犯二发发傻,可比起最初那种呆头呆脑的状态来说不知好了多少。
而且天一冷,她越发觉得身边有只大狐狸的好处了。
南方冬天的寒冷程度比起北方的来却毫不逊色,而且不同于北方的干冷,是一种阴透到骨子里的湿冷。碰到下雨,家里会连着潮上好几天。乔稚上学住宿的时候学校不允许使用电热毯,只好每人一只热水袋。热水袋散热快,往往到了后半夜色便成了冷水袋。读书的时候过得艰苦,到了自己独立了她便狠下心买了买取暖器,可那货实在是吃电她消费不起。用电热毯又怕出事故,所以只得重新投入热水袋的怀抱。但是现在,热水袋取暖器电热毯什么的都不需要了,一只晏玳足以搞掂一切。
好比眼下,她换上新买的珊瑚绒睡衣,直接在客厅中央铺的地垫上躺下。肚子上搭着条薄巾,脑袋枕在他腿上看言情剧。人形枕头最大的好处是符合人体工学标准,不管怎么动都枕得舒服。
晏玳亦很配合地给她枕着,非常尽职尽责,连着几个小时下来连动也不动一下。她心里过意不过,趁着广告的时候去搬枕头。结果他把枕头揪着扔一边去,嘴里嘟哝着说这些都没我舒服。她拣回来,他再揪着角扔出去,坚决悍卫身人形抱枕的立场。她没办法了,问:“你脚都不麻吗?”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固定一个姿势久了总会不舒服吧,因为血液不流通啊。可不管她怎么说,晏玳还是很固执地坚持着,甚至耍赖地趴着不动。
等到她踩着他的屁股了,这才悻悻地曲膝坐起,脑袋微扬看她:“我哪里不好了?”好意的体贴被他嫌弃,她好气又好笑,说:“不够软行不行?不够暖和行不行?”
晏玳用眼角扫了扫被丢到一边的抱枕,哼了一声:“我可以比它们都软都暖和。”随即就地打了个滚儿,滚出一只雪白的大狐狸。
乔稚瞠目结舌地看着它懒洋洋地抻了抻身子,尔后用颇为得意地看着她。见她依然愣着没反应,更放松慵懒地趴卧下来。活脱脱一张顶级狐毛大地毯。蓬松毛茸的大尾巴横扫过来撩她的足踝,毛毛痒痒地勾引着。
来哈,软软的各种舒服哦。
来啦,不暖和不要钱的咧。
来哟,随便躺下随便睡啊。
来嘛~来嘛~~来嘛~~~
乔稚长这么大,极少碰到无语的尴尬处境。但现在她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继续石化地看着面前这只殷勤的大狐狸。她这副无语凝噎的表情在大狐狸看来是觉得自己诱引有望,便更勤快地摇着大尾巴。
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唉,我怎么摊上你这么只呆货?”原本她是想一人枕一只枕头并排躺着看电视来着,没想到他居然轴成这样。
狐狸眨着大眼睛看她,屁股亦往上拱了拱,喉咙里发出一种撒娇似地的呜呜声。乔稚是个审美正常的姑娘,对于此等白萌之物没有一点抵抗力。她的目光一松动它立刻就捕捉到了,变本加厉地翻身要秀自己的大白肚皮。
这狐狸可没穿衣服啊,一翻身就什么底牌都漏了。她赶紧趁它还没完全翻转过来时一脚踩住狐狸屁股:“好了,就这个姿势这种角度,可以了!”
狐狸眨眨眼,果然不动了。
她躺下把脑袋枕在狐狸身上上,果然真皮毛就是比人造的化纤太空棉好。而且越靠近狐狸肚腹上的毛越绵软细密,比光滑如缎的背毛更加舒适暖和。
她习惯性地蹭了蹭脸,舒舒服服地找准角度窝好继续看电视。偶尔它会扬着尾巴甩在她胳膊上,她便抓着尾巴暖手。而它也会用毛茸茸肉嘟嘟的爪子拔弄她的肩膀和脑袋,孩子般地逗趣。
到了后来电视剧结束了,她也睡着了。侧脸贴在它胸腹上,细密的呼吸轻扫着鼻尖下的细软银毛。双手无意识地合拢着放在脸侧,中间还夹着狐狸的肉爪子。
他舍不得动,生怕一动她就醒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
等次日早上乔稚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光着屁股半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的晏玳。心理障碍生理不适什么的早就在人类强大的适应力前瓦解了,现在在她家睡狐狸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更何况和狐狸一起睡即保暖舒适,睡眠质量又高。她每天都能精神饱满地去上班赚钱,回来再喂狐狸睡狐狸。
日复一日,他们俨然过着新婚小夫妻的日子。
十二月,是一间公司最为忙碌混乱的时候。员工一年的辛劳都即将在这个月凝出成果,鉴定表上的评分也最终决定年终奖金红色的厚薄。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松懈,因为谁都不想和钱过不去。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乔稚收到了王一一传来的短讯,短讯的内容很简单,只一张图片,但这张图片却看得她头皮发炸。
两条红线的验孕棒!!!
没等她消化完这张图片所带来的震撼,手机就哇啦啦地响起来了。接起来,王一一那惯有的、一紧张就格外尖锐的声音从听筒里冲了出来:“乔妹,完了,这下全完了!”
乔稚下意识地掩住嘴巴,快步走到楼梯间才敢说话:“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人在哪儿呢?”
王一一在电话那头哭得唏里哗啦,抽抽噎噎地说自己在卫生间:“乔妹,你来一下吧。……我吓尿了,腿软动不了啊。”乔稚找到王一一的时候她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只是肩膀还是不能自已地颤抖着。
王一一长得和美女着实有一段距离,也谈不上什么清秀可人。只是一张稍显圆润的脸上总是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这让她原本平凡的五官显得格外喜气盈人。
“乔妹,你来啦……”
看惯了好友欢快的笑脸,现在突然变形成绿长苦瓜,她心里也很不好受。但现在的地点着实不合适,只能先哄着她冷静下来。再从后门偷溜出去,找了个平常鲜有人来的角落说悄悄说。
“我真傻,真的。”王一一说着又激动起来,“我妈打小就说,哪怕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呜呜,现在玩出人命了……可全完了。也怪我,没事去吃什么斋菜啊。倒是把自己当成盘菜端到他跟前了,什么破男人呐,在车上备保险套不是常识吗?”
车上都备保险套的男人才不是好东西好么?乔稚囧了囧,问道:“我看徐助也不是那么开放的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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