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了只妖怪,生活变得很不方便。
乔稚这房子套内面积不过五十,为了住得舒适点,她只做了一房,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乍一看很大,住一个人舒适宽敞,两个人勉强够用,三个人就太挤了。
在晏玳确定要长住下来的那天,人和妖怪本着和谐共处的大前提开了个紧急家庭会议。乔稚作为主人和唯一的女性,当仁不让地继续睡主卧,晏玳睡习惯了卧室地板就继续睡卧室地板。晏璨说他可以在客厅睡,但必须把沙发给换了。
“这沙发太短了!”
乔稚不同意,“沙发太长就和客厅的比例不协调了,要不把茶几挪一下,你打个地铺?”
晏璨不愿意,僵持了一会儿后晏玳出来打圆场:“阿璨,地铺睡得更舒坦。你想怎么打滚都可以。”晏璨撇了他一眼:“那我和你换。”晏玳马上不说话了。乔稚有些头疼:“家里条件就这样,要么沙发,要么地铺,要么挂阳台你自己选。如果你觉得经济承受得起,那就出去租房单过。”
晏璨看了看晏玳:“那他跟我一起出去住。” 晏玳:“不去,我认床。”晏璨嗤之以鼻,一直都睡地板的居然说自己认床,编也要编像一点。最后讨论的结果是乔稚将旧沙发处理掉,晏璨自己买张沙发床。解决了睡觉问题后,晏璨表示还有另一项重要的民生议题亟待解决:“我要搭伙。”
乔稚马上拒绝:“可别,我伺候不起。”一想到这货前几天的小人嘴脸,没忍住嘲讽:“前两天不是吃我欢送吃得好好的么?吃腻了还可以吃永乐大王啊,还有州记叉烧饭啊。我这里都有电话的,要不要?”
“你——”晏璨刚起个话头就接收到晏玳警告的眼神,顿时弓肩塌背地软在椅子上,形象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晏玳接过话:“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吧,人多也热闹些。”
“我怕会消化不良,”乔稚讽刺道。可她到底不是个刻薄的人,占占嘴上便宜也就是了,“要搭伙可以,交钱。”
晏璨按了按扁扁的口袋,说:“我没钱。”
“没钱?”乔稚不相信,上次不还想拿钱砸死她么?怎么现在没钱了?
晏玳赶紧打圆场:“是这样的,阿璨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把所有的钱都掉到马桶里,冲走了。”晏璨一头黑线地看着他,心想着都是要编谎话了,为什么要编这么恶心的?
“那么多钱全冲走了?”乔稚惊道:“没堵了下水道真是奇迹。”
晏璨嘴角抽搐,心想着这一人一妖虽然种族不同,可脑电波的波长异常地合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破财这事撂谁身上都会觉得糟心,哪怕是妖怪。乔稚还是小小地同情了下晏璨,从暴发户到赤贫,身份地位还有心理都会产生落差。不过,“你都没钱了,怎么买沙发床啊?”
晏璨显然没想到这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有些不自然地小声说:“这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难得这只凶狐狸的姿态放得这么低,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她也得给他个台阶下:“交不出伙食费你就跟着呆子学干活,不劳动不得食嘛。”
而晏玳见她口气软化便趁热打铁:“阿璨做饭的手艺很好呢,你上班那么累,可以把三餐交给他,自己好好休息嘛。”
乔稚惊讶了:“是么,你会做饭?”
晏璨脚趾头一个劲儿地磨着地板,嘎吱嘎吱地。晏玳不着痕迹地推推他,他才呶着嘴‘嗯’了一声。
到底是肤浅的人类,惊讶过后马上就得意起来。想想看吧,放眼全中国有谁比她牛叉,一养就养两只狐狸精在家。一只承包厨房做饭兼洗碗,一只承包家务洗衣拖地板。
乔稚沐浴完回到房间的时候见晏玳正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眼睛亮亮地,孩子一样的神情。想到刚才他先是和晏璨斗嘴后来又为他说情,忍不住抿嘴轻笑,问道:“怎么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身边,“我想和你说说话。”
她敛了笑容,神色有些犹豫。
自打他回来后,两个人私下的交流少得可怜。除去晏璨的介入外,也有难以启齿的个人原因。和妖怪滚了床单是事实,无法改变她只能接受。但是对于日益增加的异样情愫,她想要约束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令她很是挫败。
她无法恢复到最初那样的理智冷静,将他赶出去把这一切都结束掉。因为存了私心,所以态度暧昧不明,最后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尴尬得不三不四的局面。
他抬手拉住她的往下拖了拖,轻声说道:“坐。”
她略一迟疑,将门虚掩后曲膝坐来。还未擦干的头发粘成绺披散着,一股清新的柠檬香皂味。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神情便有些不自然:“怎么了?”顾及外面的晏璨,她刻意压低了嗓音。
略略沙哑的声音在晏玳听来觉得别有一番风情,爱意瞬间膨胀,将他的心房充得满满的,只觉得无比幸福满足。
乔稚见他一句话不说,只是拉着自己的手走神,便嗔他:“你看什么?”
晏玳回过神来,颇为犹疑小心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吧。”她先是一愣,尔后便理解到他说的‘不生气’是针对于什么事。距离那荒唐的夜晚已经过了快半个,可每次回想起来却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见她不说话,他也沉默了下来。
他是愿意等的,只要她对他哪怕有一点点的心意,再漫长的等待他也能熬过来。如果无意,直接拒绝他也会坦然接受。最怕的就是她钻牛角尖,到头来弄得心力交瘁。
在他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她终于开口:“我不会冲动了。”不会再对他恶言相向,不会再让他滚蛋,更不会对他举起刀。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下,好好考虑往后。往后,要怎么办?
没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他很失望也很难过。他不再继续追问,只能安慰自己说至少现在他还能得到她的默许睡在这里,也代表着她的某种态度。可到底是不甘心的,在她起身的时候他也站了起来。床头灯在他身后,他修长的身影映射在墙上,将她的影子俨俨地遮住,似是融成了一体。
就在她下意识地后退着想拉开距离的时候,他伸出双手按在她肩膀上。脚像是被胶水粘住了,再挪不动步。
她并不害怕,她是吃准他脾性的。知道他的谨小慎微,知道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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