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如果你真能赖上我会多么好,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你会多么好,我只后悔我没能早点遇到你,让你吃了很多苦。”他的脸俯下来,吻住她,急切而迷恋,甜蜜而痛苦,辗转吸吮,深深地、用力地吞咽她的呼吸和喘息。他呼吸急促,隔了这么久,他与她分开这么久,他是如此地思念她,渴望她……唇舌纠缠间,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仿佛一切都已来不及。
来不及。
她甜蜜而悲哀地认识到这一点。
当天,她没有回自己的公寓,林晨曦亲自去取回了她全部的物品。第二天林晨曦回国了,临走前拉着她的手说:“浅浅,有你在这儿陪着他,我很欣慰。”
这两天没有课,除了睡觉,她当真是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周一一早,她就下楼去了厨房,和佣人一起做早餐汊。
她正把早餐端上桌时,尹若尘从楼上下来了,走到她身边,“早!”他亲她脸颊。
“早!”她抬眼端详他,他气色不太好。
他把手搁在她肩膀上,让她坐下,“你今早有素描课,吃完了我送你去学校。朕”
她随口哦了一声,有点诧异,没想到他连她上什么课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咽下煎蛋,又喝下一大口牛奶,她说出心中的决定:“若尘,我不想再念书了,我要休学。”
“休学?”他一怔,从碗中抬头,看着她,“为什么?”
“我要陪着你。”
“浅浅,那是你唯一的理想。”他好看的眉蹙起,语气严肃。
“我可以放弃。”她低头把奶酪夹进吐司里,没有看他。
他沉默片刻,“浅浅,你不可能永远陪着我,你还年轻,而我的生命即将终结,你要过你自己的生活。”语速很慢,仿佛在强调,而声音平静。
心中迸发出令人窒息的疼痛,她抬起头来,迎视他的双眸,给他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不,你会活很久很久的。我会帮医生把你的病治好,这里的环境和空气对你有帮助,你会慢慢地好起来,真的,你会好起来的。你要有信心,你一定会活很久很久,会和我一样久。”
望着她诚恳又真纯的脸庞,满怀希翼的神色,他怎么能告诉她,昨夜头痛发作,他一直到半夜才得以入睡,他怎能告诉她,这病无药可治,而肿瘤一天天扩大,很快就会压迫到视神经,他会盲,会衰弱到不堪一击,到最后连路都走不动,只能躺着等死……
他说:“浅浅,学业不该半途而废。你有天赋,我一直希望你受到最好的教育,有朝一日会像你母亲一样,学有所成,成为一名画家。”
他表情非常认真。
一只手搁在下巴下,她郑重地想一想,“你一定要我念书吗?”
“是的。”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望着他,半晌,终于点头。
他开车将她送到学校门口,俯身吻吻她额头,“下课我会来接你。”
“嗯,再见!”她抱起书包,可是刚打开车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蓦地又转身说,“你真的会来接我吗?我一出来就肯定能看到你对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不安,仿佛她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似的。
她的表情认真而惶恐,他凝视她片刻,微微一笑,揉揉她柔软的头发,像是在对着一个孩子,柔声说:“当然,你一出来就会看到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抿唇,定定地看着他,“那我们勾勾手指头。”她郑重其事地伸出小手指。
这样的孩子气……他含笑伸出指头。两年的时间,他感觉到她成熟了很多,可是不时仍夹杂着可爱的神态与举止。她此时娇俏的模样,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飘雾的清晨……
“盖印。”她把手一旋,贴上他的拇指,娇娇一笑,“这下你不能反悔了。”
他的视线如一条透明绳索一般,紧紧系着她纤弱的身影,但那背影,一会儿就被人群抹去了。
他还兀自看着,脸上的神色逐渐凝重,原先的欢笑全部不见。他低头,慢慢点了根烟。
屡屡淡蓝色的烟雾袅袅上升,缭绕着极端矛盾的他,烟雾后的双眸低敛,深幽复杂。
偌大的教室里热热闹闹,学生在下面各行其是,教授在台上讲得一丝不苟。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舒浅浅只觉得烦躁,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乐的重压令她心悸不安,心底重重地压着一个抛都抛不下的担忧。她不时地看手表,只觉得今天的课分外漫长难熬,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头的恐慌与担忧持续增长。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背起书包就往外冲,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校门口,她迫不及待地四下张望。
“浅浅!”
熟悉的声音,仿佛是天籁,她急乱的脚,惊喜地停住,转过身去。他正含笑一步步走近她,温暖的笑容在斑驳的光影里,恍惚得就像是一个梦。
她飞奔着扑到他怀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喃喃地,又是语无伦次地说:“我以为你不来了,我担心死了,我真的以为你不会来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难过得想哭……”她笑了,可是一滴泪珠却滚落下来,“我就一个劲地安慰自己,你不会的,你不会骗我的,你保证过了。可是我还是害怕,非常非常害怕,就怕你不理我,就怕你会悄悄走掉……”
“浅浅,我一直都在这儿等你,一直都在,就没有离开过。”紧紧,紧紧地拥抱住她,尹若尘眸中复杂的神色不断变化,他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没有这么茫然过。
多么想把这个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们永远不会分开,永远在一起,不管在人间,还是天堂,她都是他的天使,他要保护她,爱惜她,永远——
她蓦地仰起脸看着他,“你抽烟了?”
“就两支。”他轻轻拭去她腮边的泪珠。
“我才不信。”她凑到他嘴边,鼻子像小猫般耸动了一下,嗅得他一阵难以抑制的心动。
他凝视着她,眸中是翻涌不已的激烈情愫。
她微歪着头,一本正经,“香烟是个大坏蛋,我以后不准你抽它。”
什么也没有说,温软的唇,轻轻贴上她的额。
他们在外面吃了午餐,她拉着他去罗马著名的许愿泉——特莱维喷泉。
这座喷泉以罗马神话海神尼普勒战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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