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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赠你一世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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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罗马(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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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非常文学].

    初春灿烂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西班牙广场上。

    洁白的鸽子起起落落,一个长发的女孩闭着眼睛,无限陶醉的在拉小提琴,琴音像森林的小溪……破船喷泉哗哗流淌,口渴的游客掬水畅饮,有情侣们在水边嬉戏,拍照留念。

    因为奥黛丽?赫本和派克的走过,这里成了邂逅浪漫的地方。

    有小贩吆喝着,来买一支鲜花吧……来吃一个冰淇淋吧…汊…

    哦,每一个女孩都是西班牙广场的公主。

    舒浅浅坐在大台阶上,微微地笑了,如往昔般,笑得单纯甜美。

    蓝天,白鸽,鲜花,音乐,哗哗的水流声,缠绵的情侣,配上优美庄严的中世纪建筑,一切都美好的不像是在现实之中朕。

    虽然是满身伤痛,但她却如脱胎换骨般,眼前的新世界,给予了她一个新的开始。

    过去的两年,不是能以轻巧的“得失”二字所能衡量,那是一段因浸透了泪水与欢笑而格外难忘的时光——每个人都有过去,可是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人都不可能老是停留在那儿。

    那灿烂的阳光,碧蓝的天空,在她面前无限的铺陈开,似乎在昭示她的未来充满了光明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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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并不时髦,更不奢华,甚至是陈旧的,可是伟大。真正的伟大深沉而内敛,不需要靠外观表现出来。

    她忽然想起《罗马假日》里的经典对白:

    “公主殿下,您对访问过的城市哪个印象最深呢?”

    “罗马,当然是罗马!我会珍惜在这里的记忆,直到永远。”

    一个舔着黏糊糊冰淇淋的金发女孩走过来,注视着抱着画板的舒浅浅,用英语问:“画一张素描多少钱?”

    “十欧。”她微笑着回答。

    “请替我画一张。”女孩在她面前坐下。

    “好,十分钟就好。”浅浅拿起炭笔。

    美院的学习比较枯燥,假期也很多,她经常利用假期外出写生。每个周六和周日,如果天气晴好,她都会来到这里,替游客作画。她希望明年,能开一次个人画展。

    尹若尘坐在广场对面的咖啡座里,不近不远的距离,默默地注视着她。

    微卷的褐色短发,在和煦的春风中轻轻飞扬,些许凌乱,却倍添灵动的气息。她对着那女孩盈盈一笑——含蓄而内敛,既不是以前那个肆意任性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个郁郁寡欢的小妇人。在她身上,有了某种动人的韵味,就像是古瓷上的釉散发着深沉的亮光,让人难以相信她只有二十岁。

    他也欣慰地看到,伤痛在逐渐离她远去,她在日渐走出昔日的阴影。

    每个星期,他会放纵自己躲在一旁偷偷看她,这是他最心满意足的时刻。

    咫尺之遥,触手可及,但他不想去打扰她的宁静。

    只要知道,她在那里,就在他身边,快乐,安详,他的心就是充实的,愉快的。

    浅浅,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下午的一节课结束了,浅浅背起书包,礼貌性地与同学道别,走出教室。她打算先回公寓,然后去超市。每个周末的下午,她都会准备下一周的食物——学校没有学生宿舍,吃住都是自理。

    从大楼出来,就见廊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怔,她的脚步不由放缓了。

    “浅浅。”林晨曦已看见她,并且迎了上去。

    浅浅自怔愣中回神,有点无措,嘴唇动了动,终于点点头,轻声说:“您来罗马旅游吗?”她没有称呼她阿姨——她叫不出口。这位曾经的婆婆,对她一直是极好的,她心存感谢,又有些许的歉意。

    “不是,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林晨曦拉住她的手,笑容依旧那么亲切,温婉,“浅浅,好久没见到你了,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浅浅点头,和她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座。

    咖啡馆里客人稀疏,轻缓的音乐像浮尘一样,流动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女招待趴在吧台上,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瞌睡,看见有顾客进来,立刻打起精神迎上去。

    林晨曦点了两杯卡布基诺,女招待退下去后,她微笑着问浅浅在这儿的情况。

    浅浅一一回答,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布上画着圈,心里微微地有些不安——她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特意来找她呢?她绝不会是为了来问她吃得习惯不?住得好不好?功课如何等等问题而来……难道是为了尹若风,可他们已经离婚了呀……

    忽然听见林晨曦说:“浅浅,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若风。”

    画圈的手指停住了,浅浅抬眼,注视着她。

    林晨曦缓缓说:“是因为若尘。”

    浅浅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迅速地说:“我和他早就没有来往了。”

    然,她的声音还是失了平静。

    尹若尘三个字,是她的死穴。

    不提,不说,不想,不是就忘记了。

    那股沉淀的感情,珍藏在内心最柔软的角落里,流淌在血液里,是她心头永久的殇,永远的痛,永恒的遗憾,和纯真美好的少女回忆一起,永远无法割裂开来。

    林晨曦看着她,说:“若尘他……脑子里长了一个肿瘤,脑瘤不是不治之症,但是他运气不好,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她一声叹息,“可是这孩子一直不告诉我们,他瞒着所有的人。直到前一阵子他突然在公司晕倒,我们才知道……上个月我和他爸爸带着他去美国,很多专家会诊,确诊为脑癌,已经没法开刀了……医生说,最多活不过一年……”

    浅浅瞠目结舌地呆望着她,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那些字句,从她耳膜无意识地滑过,滑过……直到林晨曦泣不成声,她才明白过来。

    她头皮发炸,嘴巴发苦,耳中嗡嗡作响,脑筋乱得一塌糊涂。

    他那么强健的一个人,在泳池劈波斩浪,游一千五百米用不了十六分钟,在跑马场英姿飒爽,轻松越过各种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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