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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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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153陇上横吹霜色刀:人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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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月,武帝下旨——

    雷被因密报淮南谋反一事有功,免其死罪。又因他有志抵御匈奴,允其投至大将军卫青麾下效命。

    淮南王之孙刘建亦曾举报其祖父刘安及太子刘迁逆谋一事,但谋反大罪祸延全族,故此死罪难免。念其父刘不害为淮南王庶子,也算高祖血脉,特赐他父子二人全尸。

    即日起,淮南国除,改为九江郡。

    特此昭告天下,以正国法。

    御命一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喜的是雷被,从此再不用受那淮南太子的窝囊气,日后少不得要凭精湛的剑术扬名汉军,一生抱负终将得以施展。

    愁的是刘建,原以为谗言密告可铲除二叔刘迁,从而助父亲刘不害登上王位,哪料陛下翻脸不认人,竟忘了先前的约定,下旨将淮南国整个给废除了,还将自己和父亲打入死牢,择日鸩杀。

    得知同是告密,雷被反而飞上了高枝,这位王孙越想越憋屈,等死的日日夜夜都在以泪洗面中度过,更是一眼都不想看那个被锁在隔壁的无能至极的父亲。如此几天下来,眼睛都快哭瞎了。

    然而世事难料。

    临刑前的那夜,他正肿着双眼,泣不成声地羡慕雷被的好运气,悲伤自己的生不逢时,把守监牢的两名狱卒突然齐齐昏倒,一个黑影快似鬼魅地飘了进来,还哑着嗓子唤人:“刘建刘公子?”

    刘建心头大喜,暗道:“这定是我在淮南养的死士前来搭救了,如此忠心,日后定要重赏!”于是欢欣大叫:“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刘不害听见儿子回应,怕儿子独自逃跑丢下自己不管,忙一瘸一拐地扑到铁栏上疾呼:“还有为父,儿子,别抛下老父啊!”

    刘建瞥一眼那个废物爹,嘴里哼哼哈哈道:“不会的。”

    来人身后背着黝黑的机弩,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拎着个红包袱走近他父子二人,熊熊燃着的火把照亮了刘建眉眼急迫的脸,也照亮了那人脸上的玄铁。刘建仔细分辨了半天,还是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故作镇定吩咐道:“那些狱卒身上有开启牢门的钥匙,你速去搜来。”

    那人将火把插在墙壁上,腾出手来向腰间一摸,拎出一串东西叮当乱响:“你说这个?”

    刘建喜形于色,扒着铁栏杆的手都颤了起来:“不错,就是这个,快,你快给我打开牢门!”

    那人点点头,手一翻,摸出一把钥匙插向锁孔,只听“哒”一声,机簧弹开。

    刘建急不可耐,自牢内将锁头扯下来,连钥匙带锁地丢向父亲。

    见父亲慌慌张张地接住钥匙,手指颤颤巍巍地摸索着开锁,他放下心,拉开铁门,作势要出,却被黑衣人用身子给挡了个结结实实。

    “你为何拦我?”刘建心底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公子,我今夜此来特意为您带来一份大礼,您看过了再走也不迟!”

    那人讲话声音难听至极,但态度甚是恭谨,这让刘建又有了底气,喝道:“休得胡闹,这死牢岂是久留之地,什么礼能比我的命还贵重?你速速给我让路,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脚步向前一欺,准备夺路而逃。

    至于老父,丢给他钥匙让他自行逃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父慈子孝什么的,还是下辈子再说吧。

    黑衣人看出他的意图,也不搭言,左手将红包袱抛至半空,右手抽出一把贴身匕首,闪电般划在刘建颈前。

    刘公子躲闪不及被对方制住,心一抖,整个身子都僵了,却感半空有水滴坠下,黏糊糊地沾在前额,还没等那黏液滑至鼻梁,红包袱已然又落入了对方手中。

    他呆怔半晌,大骇醒悟,那包袱的颜色其实乃是鲜血染就,看那圆滚滚的形状,里面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言而喻了。

    黑衣人却不想让他这样轻易过关,硬将包袱塞进他哆嗦的手掌,沉声命令:“打开!”

    淡淡两字,却威严得不容辩驳。

    刘建素来惜命,此刻被冷刃逼喉,哪敢反抗,只好笨拙地解开两个活扣。

    包袱皮一松,里面的东西被外面的火把照得雪亮,那不正是天下第一剑客雷被的人头!

    雷被双眼圆睁,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至死都想不通自己怎会不敌对手。

    他头发散乱,满脸血污,颈口断痕整齐,毫无疑问,这头颅是被人一刀割下的,刀法干净狠毒,毫无拖泥带水。

    “你究竟、究竟是人是鬼?”刘建吓得将手中人头一丢,裤裆立湿,热尿淋漓。

    雷被剑法天下无敌,谁人竟能将之一刀致命?若真有人功夫如此了得,早已名扬天下,自己怎会不知?

    “鬼?”面具下的那人阴阴桀笑,“哦,我知道了,莫非是你生平做的坏事太多,常常被鬼索命,否则怎会发出此问?”

    刘建听他这样一讲,反倒松了口气。

    是人就好,是人就有**,就有弱点,还怕自己抓不住?

    “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他给你多少钱财,我都给你双倍,我堂堂淮南公子说话算话!你放了我,好不好?”

    “还有为父啊,建儿,你也顺路赎了我的命,好不好?”

    刘不害也明白过来此人不怀好意,于是停住开锁的动作,将钥匙藏在袖内。

    而后听见儿子利诱,顿感生存有望,但听儿子的口风,似乎压根没有营救自己的打算,忍不住心急大呼,“这位壮士,我在寿春的私宅还藏有很多珠宝,我全都给你,全都给你,只要你能救我父子出去!”

    “双倍?珠宝?”黑衣人好似听见了世上最逗的笑话,昂首大笑,凄厉的嗓音回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听来阴森可怖,“我的确是想要两样东西,而那东西只有你父子二人才有……”

    刘不害刘建父子听到此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道:“是什么?你说,别说两样,就是二十样,我们也会双手奉上。”

    “我要的,是你父子二人的项上人头!”

    黑衣人话音一落,寒光乱闪,眨眼的功夫,刘建身上早被刺出十个血窟窿,痛得他哇呀乱叫,倒在杂草上狂滚。

    刘不害父子连心,老泪纵横,跪在地上,扒着铁栅栏哀求:“壮士,你同我父子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们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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