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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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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22陇上横吹霜色刀:国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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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王后荼一悲又一喜。

    悲的是,宝贝儿子刘迁寒疾复发,昏迷不醒。想他弱冠年纪,竟然有此沉疴,恐非长寿之相。

    喜的是,太后王娡骤然薨逝,儿媳妇金婵没了最大的靠山,再想告状,须去黄泉。

    国丧的消息来自长安,报信之人乃是陛下的亲军郎官——

    冠军侯,霍去病。

    容笑没料到与霍去病重逢会是这种情形。

    按制换上素白孝服,除昏迷的太子外,王室上下均在前殿听旨。

    跪在冰冷的玉砖之上,她不顾规矩,目不转瞬地仰望着他。

    看得见他略显苍白的薄唇在翕动,却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

    脑子里的血液轰隆隆奔腾不息,心跳得像是要炸开,只想一下扑进他怀里,再也不松手。

    霍去病亦是孝服在身,素衣翩然,修身玉立,只是面颊消瘦,越显鼻梁高挺、黑眸幽深。

    读完圣旨,漫不经心地扫视众人一眼,目光并未在任何人身上多做一丝停留。

    就仿佛,某人只是初次相见。

    冷漠,淡然。

    外面有闷热的风掠过,几片被炙烈的光烤落的翠叶被拂入大殿,在半空划过。

    飞过他的肩膀,斜斜地落在她的膝前。

    一腔热血慢慢变得冰寒,鼻腔里酸酸的,她怔怔地低下头,去看那落叶翻转。

    大殿内短暂的沉寂被金婵凄厉的哭嚎声打破,王后也故作悲戚,装模作样地拍拍她的背。

    儿媳却狂躁地将婆婆的手打飞,丝毫不顾脸面,以掌拍地,嘶吼道:“少惺惺作态!你们各个巴不得本宫早日失势!现下,你们满意了?满意了!”

    王后荼尴尬地缩回手,淮南王刘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辩解道:“太子妃祖孙血脉相连,乍听噩耗,太过惊痛,才会失礼。况且迁儿突发旧疾,至今昏迷不醒,她亦难免忧心。冠军侯莫怪!”

    霍去病有些意外,重复道:“旧疾?”

    淮南王捋捋胡须,眼角添几分沧桑之色:“三年前,迁儿去了趟长安,年轻不知事,结果得了寒症,伤了肺。唉,虽经御医悉心调养,终究是伤了根骨。怪只怪本王命薄福浅,幼年丧父,想不到现在又要看着儿子缠绵病榻……”

    话未讲完,王后荼早以帕掩面,失声痛哭。

    霍去病见他们脸色不似作假,想起一事,忍不住皱起眉头。

    按常理,冠军侯初来淮南,王宫须盛宴款待。

    然而,时值国丧,歌舞酒宴一律禁止,王爷王后只好在饮食驿馆方面悉心安排,定要让霍去病淮南之行过得舒心惬意。

    他们早知皇后的这位外甥性格孤傲怪僻,挑拣成性,生怕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整日里诚惶诚恐。

    几天后的夜晚,胖子苏非给太子诊完脉,状似无意提醒道——宫内某人曾为骠姚营的旧部,而且同侯爷相交匪浅。

    刘安夫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主意。

    次日清晨,王爷上了朝,太子妃和容笑齐齐来王后寝宫问安。

    容笑刚施完礼,王后置金婵于不顾,突然看着她笑道:“孩子,你最近衣不解带,日夜照顾太子,本宫很是感动。听说你曾为冠军侯旧部,他此时在淮南做客,机会难得,不如你去驿馆探望一下,顺便替王爷犒劳长安远路而来的兵士们。这样一来,你们主仆二人既可叙旧,你亦可适当休憩几天,免得累坏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可是个双身子。”

    金婵坐在王后身侧,听了此话,肿着一双哭红的眼,讥笑打岔:“哈!是要在床上叙旧吧?哦,对了,容美人最会狐媚之术,派她前往倒也妥当!何况,婵儿早听到风言风语,说容美人素与冠军侯往来密切,当初在期门军时还曾同帐栖宿过呢!嘿嘿,不知都做过什么龌蹉丑事!她腹中的肉块到底是不是太子的种,还真是难说……”

    “啪!”

    一声脆响过后,金婵捂着面颊,惊讶地瞪着王后荼:“母后,您打我?”

    王后将青葱玉指缩回袖内,面色阴冷,森然道:“这里是淮南王宫,不是什么修成府!你既嫁了过来,就要懂理守节。你一人胡言乱语不要紧,别人可不想受你株连!哼,还当自己是什么太后的外孙么?真是不知所谓!”

    说着,示意内侍将太子妃带走。

    金婵愤怒尖叫:“你敢打我!”却被太监们给架了出去。

    太子妃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王后恍若未闻,遣退内侍宫女,独留容笑。

    朱门闭合,晨光被阻,殿内骤然暗了下来。

    烛光轻照,熏炉里的香雾浅浅缭绕,屏风玉璧投影在墙上,她招手让容笑坐到自己身侧来。

    等人坐定,这才拉着对方柔若无骨的手,和蔼微笑:“孩子,算一算,你来淮南也有些时日了,却还住在那样冷僻的地方,实在不妥之至。因着太子妃不争气,本宫近日来没少操心琐事,却在无意间忽略了你。孩子,你不会怪责母后吧?”

    容美人心下撇嘴,面上却做出受宠若惊状,叩首道:“王后,您说这话,可就折杀奴婢了!奴婢高攀太子,妄入王宫,能得立锥之地已是感激涕零,怎敢贪求其他?此刻太子病情未定,您切莫再为奴婢忧心,以免忧思太过!”

    王后垂泪轻叹:“好孩子,迁儿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虽出身不高,难得通情达理,怪不得旁人无用,你却有此福分,能身怀太子血脉!母后现在虽为迁儿担忧,却也很是惦念你的身子。冠军侯此来淮南,虽有部属跟随,却是人生地不熟,怕是倍感寂寞。此次请你前往,一来是怕旁人不解侯爷的心意,怠慢于他;二则……”说到这儿,凑近容笑耳朵,低声道:“二则,有些地方不可去,万一侯爷兴起,还要请你适时劝阻。”

    容笑着实不解,于是蹙眉问:“比如说?”

    王后一脸神秘,悄声答复:“比如说,八公山!其实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那山上近日有猛兽出现,唯恐惊扰侯爷一行,反倒坏了游玩的兴致。你也知道,陛下待侯爷比别人自是不同,若真在淮南出了什么意外,我一族性命加在一起怕是也不够赔的。你现在也是我王族的一份子,理当为全族分忧吧?”

    容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怕八公山上的机关布置被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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