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是我一生无法企及的梦!然而,你为什么又要来淮南,令人深陷梦中而无法自拔?”刘迁拥着她,阖着的眼睫在花香中轻颤:“我知道你别有目的!未央宫内,在你说愿意同我来淮南的一刻,我就明白了,陛下遣你前来,必有计算!”
容笑心一紧,眼睛遽然睁大:“太子,你!你竟然知道?那你还……”
刘迁狠命地禁锢住她,唇边却露出恬淡的微笑:“我明明应该提防,应该伤心,但我偏偏……好生欢喜!三年前,也是个夏夜,我对你说过——有人总是在淮南等你!那晚的雨水下得好大,可是你看,今晚的夜色多美!容姑娘,我等了三年,总算把你等到了!今夜,就今天一夜,你能不能暂时抛开一切,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我身边?今夜我不是淮南的太子,就只是个普通的男子;你也不是未央宫的奸细,就只是个普通的女子。等明日太阳升起,我们再将今夜……彻底忘却,可好?”
容笑听得身子虚晃。
三年前的雨夜,她也记得。
霍去病负气骑马而去,她孤零零地蹲在长安街头淋雨,自轻自贱,自怨自艾。
是他,用一把破陋缺损的雨伞,为她撑起一片晴空。
而他,站在伞外,浑身湿透。
那夜,他吻了她。
轻轻的,有如蜻蜓点水,好似怕力度太重,会伤到她。
他说:“跟我回淮南,从此你无须流血,更无须流泪。”
她知他心思,却未料如此之深。
他竟真的等了她三年!
淮南之行,究竟是对是错?
记起往事,心一软,方要松口应允,眼前突然浮现霍去病额渗冷汗、手摁腰腹、独立荒原的痛楚模样……
对霍去病都能那样狠心,怎可为了旁的男子而动容?
来淮南,不是为了背叛,而是为了救命!怎能因为旁人的两句情话就动了意志?若真如此,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猛地挣脱那个温热的怀抱,她脚步一错,拉开木门,头也不回道:“太子,时辰不早,您还是快些回到寝宫安歇吧!太子妃对您情深一片,您的确不可辜负她!”
刘迁脸上血色顿失,怔怔地看着她纤细却倔强的背影一刹,无奈苦笑起来:“我早该想到,你既可以决绝地离开他,又怎会为我而留下?”
容笑心口酸疼,咬着牙道:“既然明白,以后就不要再自取其辱!男子汉大丈夫,一天到晚儿女情长,不觉得婆妈么?这样,怎配谈论天下?”
刘迁弯起唇角,似说给人听,又似说给自己:“将情义托付给值得托付之人,只有‘值得’二字而已,便是男子汉大丈夫又如何?我从来没有想过觊觎天下,我只想淮南的百姓可以过得安安稳稳,仅此而已。容姑娘,你太高看我了!”
容笑昂起头,冷冷讥讽:“高看也好,低看也罢,我对你……没兴趣了解!”
刘迁不以为意,仍是面带笑容:“这倒无妨!你不想了解我,但我偏生对这王宫很是了解!你这样跌跌撞撞地瞎闯,可不是明智之举!姑娘要去何处,不妨说出来,我说不准也可指点一二!”
容笑本不想讲,但又觉得对方所说之言有理,于是坦白道:“我要去八公山一趟!”
“八公山?”刘迁大吃一惊:“这么晚了,你去那里作甚?而且此行路程遥远,你现在的身子,极是不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腹中的孩儿承不承受得住!这一路上,你每日憔悴疲惫,还未休养调息,今夜又要行路,如何吃得消?”
容美人冷笑摇头:“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指点就罢了,当我自己寻不到么!”
说着一脚踏到门外!
“等一下!”刘迁见她不听不顾,心急低叫。
女子的身形定住。
静默须臾,太子定定地看着她背影,再次开口:“你既坚持……”
“我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
后半夜写文好带感啊,喝醉了再写文更带感。
老尉真是个老酒鬼!!!
昨天电影被个JP人给搅黄了。我还要整理下情绪,明天再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要写,必然带着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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