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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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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116陇上横吹霜色刀:新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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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容笑话音方落,驻马于小路上的百名汉兵早异口同声讨伐起来:“容斥候,你未免欺人太甚!”

        虽然对方改了女装,他们却因在定襄郡混熟了,一时改不了口,是以仍称军职。/非常文学/

        赵破奴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大叫道:“冠军侯,男儿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君王父母,怎可跪一个无情无义、水性杨花的女子?你不眠不休奔波劳累三日三夜,大将军担心你的身子,我们还是快快回转长安吧!”

        原本站在树下的刘迁听到骚动,按耐不住,牵马过来。

        正巧听见赵破奴讲“水性杨花”四字批语,怫然不悦,甩袖痛斥:“区区一个兵士,也敢出言顶撞本殿的人?你速速赔罪,否则本殿绝不善罢甘休!”

        容笑自与他相识以来,一直见太子笑语晏晏,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

        此时见他真心着恼,也有几分惊惧,忙开口劝道:“殿下,别同他一般见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太子妃见您迟迟不归,会担心的。”

        口中这样说,眼睛到底不由自主地溜了霍去病一下,但见他对自己凝神注目,眸色沉痛,汗湿衣领,牙关紧咬,知他毒发难忍,立时心如刀绞,再不敢多看,举步便走。

        走得慌了,没留神草地上有个浅坑,一脚踏进去,险些栽倒,幸得刘迁伸手相扶,这才平安无事,足上穿着的软缎鞋却甩了出去。正要探足去穿,刘迁一把伸手拦住,自己却弯腰去拾鞋子,又用手轻轻拍去她素袜上沾染的草沫,笑眯眯地替她将鞋子套好。

        霍去病孤身而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人的背影,脸上全无血色。

        天边的霞光黯去,那两人远去的身形被黑暗一寸寸地淹没,再也看不见了,他还孤零零地站在荒野中,任马儿在耳边嘶鸣。

        赵破奴看他不言不语,如木雕泥塑,心中担忧,令一众汉兵等在原处,自己慢慢走近,单腿跪地,行个军礼,悲愤道:“侯爷,别难过了,这样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留在身边,早晚也是个祸害,此时去了更好!以侯爷之尊,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必这样伤心?”

        霍去病无意识地低头看他一眼,怔怔地笑了笑,轻声道:“不,我不伤心。他再怎样不济,好歹身无恶疾。她日后总算有人照顾疼爱,我该高兴才是。”

        说着,慢慢转过身,步伐踉跄,一脚深一脚浅地向来路折返。

        大宛良驹朝着容笑消失的方向长嘶顿足,却迟迟见不到有人回转,闷闷地低下头,打个响鼻,这才哒哒作响,尾随主人而去。

        冠军侯的这番话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听得赵破奴一头雾水。

        招招手,他示意众兵士策马跟上,自己却是步行,两眼不错地盯准霍去病,生怕他一个脾气上来,又去追人,徒然惹人耻笑。

        遥遥地跟在身后,只见夜风微拂,霍去病素色暗纹的便服衣襟在长长的碧草中翻卷不息,远远望去,好似一片飞羽,孤单地飘在月色里。

        一路行来,容笑晨吐频繁、食欲不振,每日里只缩身在青幔马车内闭目养神,除了随侍的宫女式鸾,几乎什么人都不见。

        刘迁每每要她出来散步、活动手脚,不要总拘束在狭小的马车内,都被她寻了借口婉拒了。

        金婵冷眼旁观,以为她这是故意示弱,不敢同自己争宠,于是心下偷乐,每夜同婢女采葑嘀嘀咕咕嘲讽一通,过得很是趾高气昂。

        太子却深知容笑个性,见她如此萎靡,不由得暗暗忧心。怕她还在为了霍去病而伤情,便找借口唤式鸾到一边,偷偷打探消息。

        式鸾天天陪伴容笑,早醒悟过来她憔悴虚弱的真实原因。

        可是心底又颇感为难,既想容笑得到太子的照顾,又怕太子妃知道后会加以陷害——

        虽说从前只在永巷那种阴沉沉不见阳光的地方操劳,但好歹也在未央宫生活了十八年,别的不知道,这后妃之间因为子嗣而彼此暗害,甚至使用巫蛊等恶毒手段的流言蜚语可是听过不少,难免会多个心眼,小心防范。

        所以跟太子回话时就有些支支吾吾,十句里倒有九句含糊搪塞,惹得奇葩大为光火,忍不住发了脾气。

        容笑见式鸾眼睛红肿,暗暗饮泣,一猜便知真实原因。

        遂在某个黄昏主动找刘迁坦白,说明自己其实已有身孕,若是太子难容,尽管直说,她可以照顾自己。

        刘迁胸口一震,定定地瞧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走开。

        次日,下人再送饭食给容笑,菜色就丰富许多,各种滋味一应俱全。

        不知为何,那夜金婵对自己食案上的晚膳大为光火,将酒盏碗碟全都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还把婢女采葑骂得呜呜直哭,说你们一个两个就会勾引别人的男人,好不要脸!

        此事传出,送亲的队伍人人皆是暗笑,讥讽说这位太子妃真不是省油的灯,现下只是一个美人在侧,就已如此撒泼,以后太子再纳新宠,还不沸反盈天,闹出人命?

        说归说,这样的话是不敢传进太子妃耳内的。

        所以一夜风波后,倒也没有别的胡闹事发生。

        半个月后,太子一行终于平安抵达淮南国的都城,寿春。

        进入城关之时,全城百姓皆衣饰整齐,兴高采烈地跪伏于道路两侧,围观远地而来的太子妃。

        都听说修成君的女儿是长安第一美女,人人争先恐后,巴不得先睹为快。

        金婵得了良医良药,又经半个月的将养,脸上的擦伤已经淡得看不出痕迹,娇容再现,自然乐得让人仰望膜拜。

        端坐于彩纱婚辇内,她盛装艳抹,和辇外骑马的刘迁心领神会,时不时就来一出两两相望、心心相印,浑似一对神仙眷侣。

        一条主街还没走完,太子夫妇珠联璧合鹣鲽情深的流言就传到了宫里,弄得在宫内等儿子等得望眼欲穿的淮南王刘安与王后荼欣喜不已,忙招呼宫人内侍最后整理一遍太子寝宫,看看是否还有疏漏。

        千查万算,唯一没算到的是,儿子要么不娶,一娶娶俩。

        事先根本没准备容美人的住所,故此只能拨个空闲的小室给她暂且栖身。

        这虽显得很是厚此薄彼,但王后说得好:“太子妃金婵才是迁儿的正妻,又是太后的亲外孙,那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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