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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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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95黄沙战血映天赤:秘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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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定了,这又是一个难眠的深夜。非常文学

    卫青身着暗青色便服,坐在几案后秉烛夜读,嘴唇翕动,似乎在一个字一个字细品,脑中却空白一片,完全不知自己所念何物。

    烦闷得无可附加,将竹简搁置一旁,背着手走出帐外,却不想早有人先他一步,在帐外远眺北方荒漠。

    听见脚步声,那人转过身,看清是他,不禁苦笑一声,问道:“怎么?大将军,你也难以安枕?”

    卫青一脸疲倦,用手指抚抚额头,轻轻叹息:“唉,公孙将军,你还不是一样?”

    公孙贺点点头,语声极为懊恼:“是啊,那天怂恿大将军准去病追击匈奴的是我,现下已然整整过去八天了,却没有骠姚营的任何消息……万一真有个闪失,倒叫我这个做姨父的于心何安,又如何有颜面回去见你大姐二姐?”

    卫青放下指掌,仰首凝视淡淡月色,默然不语。

    八个日夜过去,不管是胜是败,那个孩子好歹也应派人回来知会一句,除非……

    打个寒噤,不敢再去深想,拍拍公孙贺的肩头,劝慰对方也宽慰自己:“放心吧,去病精于骑射,为人又十分机警聪慧,便是遇到匈奴人,也足可自保!你我二人实在无须如此挂怀!”

    两人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遂叙些家中琐事或朝中事宜。

    正要各自回帐安歇,营外突然快马驰来一人。

    通过了关卡的查验,那人全速驾马至主帐。

    一见两位将军,骑士立即翻身下马,大声报告:“禀大将军,霍校尉回来了!”

    卫青喜不自胜,心突突乱跳,却强作镇定道:“他在哪里,人可安好?”

    “就在定襄郡外五里,骠姚校尉怕大将军与左将军忧心,特让属下快马加鞭,先行赶回报信。再过须臾,骠姚营定能入郡!大将军,左将军,校尉还让属下另外禀告——骠姚营此次出击,共杀敌二千又二十八人,生擒了伊稚斜单于的叔父罗姑比、匈奴的相国以及当户等大臣,唯一可惜的是,单于的大行父籍若侯产在被押送回定襄的途中试图逃跑,被校尉的亲兵给斩杀了,没能留下活口!”

    卫青与公孙贺听得目瞪口呆,对视半晌才醒过神来,再三发问确定:“你说霍校尉只带了八百人,却杀敌两千,还活捉了匈奴显贵?”

    骠姚营的传令兵挺起胸膛,眼里全是骄傲,大声答:“正是!我汉军威武!”

    两位将军朗声大笑,压在心头八日夜的巨石终于放下。

    营内别的将军们本已安歇,此时听到主帐的吵嚷,纷纷披甲出帐,一探究竟。

    得知霍去病的惊人战果,这些征战沙场多年的将领们各个瞪大了眼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尤其是后将军李广,想起那日对霍去病的抢白讥讽,脸色不自觉便红白交替。想找借口避开,却又觉得实在不妥,随其他人入了主帐,旁的人笑逐颜开,只有他坐立难安。

    过不到小半个时辰,帐外果然传来纷杂的马嘶和脚步声。

    帐帘被兵士在外面高高挑起,一个少年铠甲峥嵘,英气逼人,大踏步走了进来,抱拳一跪:“大将军,属下幸不辱命!”

    见到少年傲然的笑容还有器宇轩昂的姿态,坐在案后的卫青再难克制情绪,眼底一红,他倏然起身奔了过去,一把握住外甥的肩头,恨声道:“臭小子,走了这些天,居然连信也不报一个,害得我们白白忧心!”

    卫青自小性子沉稳,喜怒不形于色,霍去病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

    今夜见舅父真情流露,霍去病心头巨震,眸底也跟着有些发酸,然而此刻有外人在场,不好显露情绪,遂强作镇定道:“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让舅舅担心了。”

    卫青站在近处上下打量外甥的模样,这才发现,那个一天到晚喊着要像舅舅一样上战场的孩子,真是长成大人了。

    欣慰地拍拍霍去病的肩膀,卫大将军豪放大笑:“不愧是我卫青的外甥,干得好!你此次出征战绩当属全军第一,真乃勇冠三军也!我今夜便将此事报回长安,相信陛下定会龙心大悦!”

    霍去病见舅父激赏自己,不禁有些得意,转头瞧见面色尴尬的李广,想起那日的口角,冷冷哼了一声,却并不主动提起。

    安置好俘虏,辞别了诸位将军,霍去病立刻快马回了骠姚营地。

    进入寝帐,早见容笑为他整理好了干爽的被褥,心一松,自后面揽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道:“你还有伤在身,别操劳了。”用手轻轻抚上她胸口的铁甲,又道:“这几天忙着赶回来,也没见你疗伤,我这就去唤个军医来给你看看。”

    容笑初时静静听着,后来听说军医一事,忙伸臂拽住他:“校尉,我伤势无碍,只是出兵这些时日,身上极是肮脏,所以想去沐浴净身。不过,现下夜深人寂,打扰了旁人也不好。”

    霍去病知她最爱干净,想了一想,便道:“我知这营外不远有处温泉,若你不感疲倦,我便带你去那里吧。”

    容笑点点头,卸下厚氅玄甲,又翻出两套干净军服,这才朝霍去病恬然一笑:“可以走了。”

    帐内火烛摇曳不明,霍去病没去留神她脸上的异样,出去牵来落霜,嬉笑道:“夜深了,蹄音扰人,咱们不如共乘一骑。”

    容笑没有反对,抱着干净衣裳,沉默着飞身上马。

    霍去病手在马背上一撑,轻巧巧落在她身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牵着马缰,令落霜缓步出营。

    把守营口的人都认识霍去病,见是他出营,没人敢拦阻。

    钩月如美人轻眉蹙蹙,两人一马,在如纱的清光中悠游慢行。

    营外的青石板路上,蹄声笃笃,听得人无端心安。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起氤氲白雾,幽深的夜色被湿雾笼得影影绰绰,宛如仙境。

    越向前走,花香越浓,显是到了霍去病所指的温泉。

    二人下了坐骑,松开缰绳,放马儿自由奔跑,然后借着稀薄的月色星光,手牵着手走到泉水边上。

    寻到块大石放置衣裳,容笑弯腰掬水试了试温度,只觉触感温热,熨得人每个毛孔都透出一股舒爽之意。

    瞧见在水中摇曳的月影,霍去病突觉身上黏腻得厉害,遂三下五除二脱掉沾满血迹的军服和起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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