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握个虚拳挡在唇前,色厉内荏道:“众人听令,带着俘虏与百姓,立即出发回定襄!”
众人怪声怪气地应“喏”,一哄而散,各自准备回转事宜。
容笑看看四周,突然奇道:“天离呢?”
霍去病一怔,这才惊觉:“天离,还有那休屠王……是了,定是天离带着他父王的尸身回休屠部了!哼,算他跑得快,否则看我不揍他几十军棍,叫他敢欺瞒于我!”说完,又担心地凑过来,伸手去碰容笑的胸口:“我昨夜见你这里受伤流血,现下血止住了么?”
容笑缩缩身,摆手否认:“你看错了,一个小口子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霍去病疑窦顿起:“你……是不是还疼得厉害,怕我担心才不说实情?我明明看见你……”昨夜的恐怖景象又袭入脑海,他打个寒噤,心中冰寒一片,声音也开始微微发抖,“其实你只是他的魂魄,舍不得我,才回来与我相见?”
容笑被他说中心事,忙佯怒出脚,飞踹他小腿:“姓霍的,你咒我是鬼?”
霍去病身上被她踹得生疼,心里却欢喜无限,将根本不愿意相信的猜疑给抛到脑后,口中哎呦叫道:“好了,我说错了还不行么?啊,别踢了,腿要断了!混蛋容亲兵,都跟你说腿要断了,你还敢偷袭本校尉,看我回到定襄如何罚你!”
与霍去病闹做一团,趁对方分心,容笑悄眼向林边看去——
那里白衫翩然,隐约有墨发及腰飞舞。
一眨眼,恍如谪仙的身影就隐入了晨光。
胸上的斧伤剧痛入骨,可心口上多了滴不属于自己的血液,体内仿佛蓬勃勃生出无限生机。
她感觉得到,因了那滴血,胸口上的一丝丝肌肉纹理在慢慢生长恢复。
队伍里没了天离,可大家在来的时候已经将周围地势绘成了地图,所以一路回去无惊无险。
那些匈奴俘虏很好带,就连年纪老迈的单于大行父都两腿健硕,走得虎虎生风,可见平时吃得不错,营养很是跟得上——容笑如是说。
霍去病冷笑撇嘴,回头大声吩咐:“他们要是再磨蹭,不肯跟上队伍,就继续狠狠地抽!他们当初怎么鞭打你们,你们如今就变本加厉地还回去,懂么?”
一众汉人百姓兴高采烈应喏,手中的放牧长鞭甩得潇洒至极!
有个匈奴壮汉瞪着眼睛嚷:“我们不是正在走么?为何还要抽打我们?”
汉人里有个精通匈奴话的年轻男子“呸”了一声,反驳道:“我们这些汉人,好端端地过日子,你们却为何到我们的家去杀人放火?我们被你们掳去,吃不饱穿不暖,不管怎样努力劳作,还是要挨打受骂,身上永远都是鲜血淋漓!被你们捉走的人,十人中最多只能存活一人!我倒要问你,你为何这样对待我们?”
骠姚营众少年听不懂他说什么,容笑便翻译了给大家听。
霍去病点点头,令众人停住脚步,然后当众嘉许道:“辩得好!喂,那个汉子,看你是读过些书的,你是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汉军主将问话,忙快步跑上前来,跪下施个大礼才道:“禀校尉大人,草民乃是玉门关赵家村人士,略识得几个字,原本日子过得倒也和美。不想有一夜,匈奴人烧掠了全村,老老小小死伤无数,幸存的几十人都被掳去做了奴婢,可是……”说到这里,语声极为悲愤,“全村的人,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草民一个!所以,草民现在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以前的名字不提也罢!”
容笑端坐马上,大吃一惊。听那个汉子谈及“玉门关赵家村”,她的心突突直跳,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终于将那人认了出来。此时距离穿越那日已经过去了三年,那人面貌大变,额头上添了留疤的鞭痕,却依稀还有几分昔日模样。他……不正是赵媒婆的堂弟赵半仙么?村里读书识字最多之人!
要命的是,赵家村的所有人都知道容笑是个女子!
若是此刻被他认了出来……
上次在刘迁房中更衣一事,还未找到机会向霍去病坦白,若在此时被人揭露自己性别的秘密,霍去病会作何感想?自己又该如何解释?而且,军中私藏女子,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这是大罪!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杀他灭口?可是,赵家村从老到小,待自己都极好,这样狼心狗肺的事,叫她如何做得出?
罢了!叹口气,她认命了。若被认出来,就随便他们处置吧,只当是自己还赵家村当年的救命之恩好了。
这时,她听霍去病也是一声惊呼:“你说赵家村?你……当年可曾助人躲避匈奴军队的追捕?”
赵半仙瞠目结舌半天,仰脸仔细端详霍去病的面容,突然泪流满面,喜道:“校尉大人,原来是您!当初将那位张大人藏匿起来的,正是草民!”
霍去病翻身下马,一把将赵半仙拉起,喟然长叹:“唉,那年未央宫接到消息,出使大月氏十四年的汉使张骞终于得以回转,我受了圣命,前往边塞相迎,谁料匈奴人一路追杀他至玉门关。幸有个匈奴少年天离一路保护,进入汉境后又有你襄助,这才令张大人躲过了匈奴的搜查,与我会合!然而,此事却连累你赵家村二百余口的性命,张大人与我实难心安!于是,我偷偷追踪潜入匈奴人的大营,想救你出来,但匈奴人多势众,最后我只救了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儿,却没寻到你的下落……我真是对你不住!”
赵半仙抹干眼泪,摆摆手:“校尉大人说的哪里话来,真是折杀小的!草民虽然不懂大道理,却也知道张大人对我大汉极为重要,便是拼了性命,也是一定要护他周全的!”
霍去病叹息一声,突然有了主意:“既然你我今日重新得见,你可愿意来我骠姚营做个兵士?”
赵半仙闻言大喜,再次叩首:“谢校尉恩惠,草民做梦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好事!”
霍去病负手而立,目视远方,沉吟道:“你不愿提及从前的名字,想必是对平白受到牵连的全村老小心感愧疚……罢了,我便再给你取个名字吧!我们刚刚破了休屠王的仗阵,又歼敌两千余……那么,从今日起,你便叫‘赵破奴’吧!”
赵破奴喜不自胜,一拜再拜:“击破匈奴?好名字!哈哈,从今日起,我便是赵破奴了!属下谢大人赐名!”
容笑听清了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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